春姑娘後麵肯定有人追,要不然她咋跑那麼快,一不留神,夏就要到了……
起來也怪,年前那一陣我是接二連三的撞鬼,真把‘陰陽先生’的大旗一豎,大有客似雲來的架勢,過年的時候,我在家裏藏著掖著的總算沒人找來,過了年,日子突然就冷卻下來了,大家好像都忘了有這回事。
回過頭來一算,咱這買賣也是半年不開張、開張打半年的節奏。
也可能是我們這個縣城就這麼大的‘容量’了,非要去找買賣做,就得從縣城走向農村了,農村,才是廣闊地。
這一冷卻,除了我們這幫子壞鳥的事兒,還真沒什麼好提的了。
一則,我親眼目睹了一場群架,地點在我們學校旁邊的賣部旁邊的食堂,先是兩個人跟兩個人打起來了,後來有一方叫來了幾個人圍毆兩個人,兩個人裏有一個人被打的急了眼,扛起一個家夥就給他扔到護城河裏去了。
看到這一幕,圍觀的群眾紛紛咂舌,咋能往護城河裏扔呢?這肯定是打急眼了。
我也跟著心酸,就咱們護城河髒亂臭的防禦能力,絕對了……
二則,老三忍不住打了一個神乎其神的家夥,贏得了全班同學的叫好,也被全校通報批評了,被打的這家夥是個先賦加後培養的純純粹粹的‘jian人’,他們班裏,是個人就煩他,寢室裏其他班學生也都煩他,老三把他打了,真是行俠仗義,但這jian人學習級好,全校前兩百名,然後老三就被收拾了。
事情過後,我總覺得老三的話裏有假,就讓老三帶著我去看看那家夥。
然後,我也想打他……
三則,過了年開學沒幾,第一學期期末考試的成績出來了,成績單上有分數有班裏排名有全校排名,我的分數好像是五百四十多,班裏前二十名,全校五百名左右,寧紅顏一看就懵了,經常跟我一起廝混的那幫鳥兒都飛了,連大明子都給我換了一張好臉,不再陰沉了,但有人懷疑我是抄誰的。
我一邊自得,一邊憤怒,郎哥這狗的竟然全班第二,真懷疑這孫子是不是考試之前抽多了抽的?!
管瀟瀟跟我是一類人,愛玩但玩的沒那麼厲害,所以她的成績比我好,班裏前十名。
倚照海花無數,流水高山心自知。
除了這些,就剩下懶洋洋的太陽覺了,草長鶯飛,春暖花開。
還是夏。
羅衣找來那一次,我第二次進山在今年夏,就算是答應她了。
所以,在放暑假前幾,我們這邊就開始準備了,幫頭兒忙著采購裝備,鎖子甲、組合鏟、手電筒、鍋碗瓢盆是必不可少的,我得去一趟京城,把另一半空心葫蘆接過來,本來想找老三一起去的,他他有事,我就隻能帶著寧紅顏了。
放暑假之前,我就跟家裏交待好了,一放假,我就帶著寧紅顏趕往京城了。
京城還是老樣子,流光溢彩又角落陰暗。
宗家這爺倆也是老樣子,一個比一個能,但絕不是碎嘴子。
這一半空心葫蘆雖然在宗家爺倆手裏盤著,但他們沒有控製權,串山人來了就能拿,其實,他們也巴不得呢,我們不進山,他們就沒進項。
宗家爺倆自然是好吃好喝地招待我們,跟著,我們又一起去了報國寺,見了妙心法師。
我現在有了道行,才知道妙心法師法力高深。
但妙心法師的關注點不在這兒,他先了一句‘施主心’,跟著又給我講了一通佛法,不強求我皈依佛門,隻讓我修出佛心。
我沒有厭煩,隻有虔誠求教,但心裏又沉了一下。
來之前,幫頭兒就為我們這次進山卜了一卦,卦應‘山水蹇’,利西南,不利東北,利見大人,貞吉。象曰:山上有水,蹇。君子以反身修德。
我現在是串山人的幫頭兒,這一卦,自然是為我算的。
幫頭兒給我解釋了一下,我們此行必定有些艱難,但因貴人相助,有驚無險。
“幫頭兒,還有什麼?”我跟幫頭兒比爺倆還親呢,一看就知道,幫頭兒留著話沒。
幫頭兒沉吟了一刻,接著道:“卦象上,你現在正處於艱難困苦的階段,務必要正心自守,修德行以安自身。”
我自己的情況我還不知道麼,這一卦,算的太準了。
幫頭兒知道是因為什麼,就沒有再。
到了妙心法師這裏,妙心法師也是一句‘施主心’,我自然信服,也死性不改,隻能多跟妙心法師學些佛法,求得心裏安定。
從報國寺出來的時候,我把特意帶來的五千塊錢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