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這兒,看墳地的先生有不少,誰家老人走了,必定要找個會看墳地的先生給算算。
有行市,幹這個的人就多,看墳地的先生多了,也就魚龍混雜。
“大爺爺,先生我給請來了。”鎖子哥領著我到堂屋門前,喊了一聲。
事主一家和看墳地的先生就在堂屋門前吵著呢,聽到鎖子一喊,披麻戴孝的‘孝子’顧不上跟看墳地的先生吵了,馬上過來接我,他一過來,他一家人、執事的、幫忙的、和的都過來了。
孝子,一般是死者的長子,在出殯的時候要摔盆子的,並帶頭行禮。
畢竟是孔孟之地,我們這裏白事上的規矩可多了,而且鄉裏民間都遵循著老輩的規矩,穿衣、入殮、吊孝、停棺、出殯、行禮、下葬等等,這一整套規矩下來,可以寫一段現代‘禮儀’了。
孝子之前跟惹不起通過電話,知道我是個學生,很年輕,於是,見了我絲毫沒有猶豫,撲通就給我跪下了,哭喊了一聲:“大仙,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孝子是家裏長輩,他一跪,後麵又跪下一片。
“起來話,起來話。”我過去扶了孝子一下,把他拉起來,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先跟我。”
“哎……嗚嗚,我地爹呀……我地爹呀……”孝子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長歎一聲,又哭了兩聲。
我知道他此舉是想堵住那些看熱鬧人的嘴,就沒有攔他,等他哭完了,才道:“死喪在地,不可打鬧,你先事,咱們先把老爺子送走了再。”
不知道事,我心裏就沒底兒。
“大仙,是這樣……”
“前幾,俺爹不是老了(仙逝了)麼,俺就請了人來幫忙,現在還不到年下,村裏的勞力都出去打工了,叫人家回來一趟也不容易,所以,俺們就停了三,準備送俺爹走了……”
“這些事,都是姓胡的給主持的,也是他給看的墳地,可是,出殯的路上,俺爹就鬧起來了,在棺材裏咚咚的敲,俺是一路磕著頭求著村裏的爺們,人家才把棺材送到墳地了,沒想到到了下葬的時候,俺爹又開始在棺材裏鬧了,在裏麵又敲又打的,把村裏的爺們都嚇跑了,俺們子孫也沒法做人了……”
“大仙,你可一定得給好好看看啊,看俺爹到底出了啥事,隻要他老人家出來,俺們沒有不辦的……”
“大仙,求您施法,讓俺爹在下麵落個安穩吧……”
著,孝子又給我跪下了,後麵那幾個孝子賢孫,都跟著跪下了。
站著的幾個,有村裏的老人,有隔壁的鄰居,有幫忙的朋友,還有朋友請來的那位看墳地的胡先生。
院子裏,湧進來不少村民,出殯的時候出了這樣的事兒,他們也想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了或者是這家人怎麼收場,吹響器的幾個人也過來了。
這滿院子跪著的站著的有關的無關的人都在等著我話呢。
他把事情一,我心裏就有底兒了,不管是鬧僵屍鬧鬼,還是堪輿喪葬,現在的我,都能辦了。
我分析了一下,認為多半是鬧僵屍,還沒下葬就成了僵屍,估計不難對付。
我算了算法寶袋子裏的東西,可以。
“孝子請上老人家的神位,主家子孫都跟著,幫忙的爺們也各歸其位,響器班子裏的師傅也再忙活一回,咱們走!”既然這滿院子的人都看著我,我必須拿出師門道士的風範來了,要不然,鎮不住場子。
果然,我這麼一喊,整個院子裏的人都忙活起來了,該磕頭的磕頭,該打幡的打幡,該抬桌的抬桌,該吹響器的使勁兒吹。
一個送葬隊伍,在我的帶領下,又來到了墳地邊。
路上都沒什麼,但一到地裏,離著墳地還有上百米呢,後邊跟著的人就不敢再上前了,大家都知道老爺子在棺材裏鬧,離的近了,傷著誰都有可能。
連那位看墳地的胡先生都被嚇住了,不敢上前。
“你們在這裏稍候,我去看看老爺子。”這時候,必須是我出馬,而且必須得是一馬當先。
我這一走,後邊那些懷疑我的人都閉嘴了。
朝著墳地走過去的時候,我一直觀察著那邊,越看越覺得奇怪,不管老爺子是成了僵屍還是成了鬼,這裏都應該有陰煞之氣的,可是,怎麼一點都沒有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