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下午出,穿過一片樹林,爬過一個山坡,一共才走了十幾裏路,直線距離恐怕不過五裏地,色就黑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一邊要找藥材一邊又要找食物和宿營地,加上身上背著那麼重的東西,還得時刻提防著山裏的東西,隻能是這樣的度。
晚上,我們在水深剛剛沒過腳踝的一個水窪子邊宿營,還是由寧紅顏和老三在營地看著,我和幫頭兒出去找吃的。
費了半的勁兒,我才挖了些野菜,幫頭兒的收獲也少的可憐,隻抓了一隻田雞。
寧紅顏很快就做好了一鍋田雞野菜湯,味道還不錯。
“幫頭兒,你怎麼改主意了,咱不存著這些野菜當藥材了?”老三一開口就比較氣人,什麼叫把野菜當藥材,這些本來就是藥材。
“嗯……”幫頭兒自把空心葫蘆交給我以後,整個人都釋然了許多,麵對老三的挑釁,也樂嗬嗬的。
其實老三關心的是收益問題:“咱不挖野菜賣什麼去?今這一下午咱們什麼也沒幹啊?算上上午,咱們今兒個就歇了一了?”
幫頭兒隻是笑笑,不話了。
寧紅顏停下來看看她爹,覺得很詫異,這些年來,好像都沒有見父親如此放鬆過。
有些話,隻給一個人聽聽就夠了。
我放下自己的‘飯桶’,咽了嘴裏的野菜,抹了抹嘴,認真地問了老三一句:“老三,你有腦子嗎?”
“啊……我……有有啊……”老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結巴了。
“是嗎?!”我表現的很詫異,然後很佩服:“那你今晚上在帳篷外邊守著吧,我們都看你的了。”
“……”老三馬上閉嘴,但是把我飯桶裏的那支田雞腿搶走吃了,這孩子就這樣,孩脾氣。
吃過晚飯,收拾了一下,我們就回各自的帳篷休息了。
由於昨夜裏的突事件,老三進到帳篷裏老實了很多,時不時地看看帶在他手腕上的串鈴,生怕它響了,我也把法寶袋子放到了枕頭邊上。
躺下沒一會兒,老三就忍不住了:“四兒,你今是怎麼回事,怎麼幫著幫頭兒話?”
昨一夜沒睡,上午也就睡了幾個時,我已經很困了,不願意跟這家夥多,就直接切中老三的要害了:“昨夜裏我跟幫頭兒談了談,他同意去挖山裏的好藥材了,一件就能賣幾十萬,咱們不用挖野菜了。”
“是嗎?!”老三大驚,眼睛裏出了異樣的亮光,一張嘴,哈喇子差點沒流出來:“幫頭兒怎麼回心轉意了?昨晚上還勸我們不要貪呢,這才過了一……”
我困的時候脾氣特別大,就威脅了老三一句:“你要是再耽誤我睡覺,晚上鈴鐺響了,你自己對付吧!”
“……你睡,你睡。”老三徹底踏實了,翻個身,又開始算賬了。
一夜無事。
進山第四早上醒來,我依然覺得神清氣爽,前夜的困乏和昨勞累一掃而光,活動一下身子,頓感體力充沛。
幫頭兒、寧紅顏、老三依次起來,這頓早飯,連田雞都沒有了,純野菜湯。
老三是個什麼時候都不想虧待自己的孩子,吃著吃著,一轉身就從他包裏把我們前兩醃製的肉幹拿出來了。
要是換在之前,肯定是幫頭兒出麵製止,可現在,幫頭兒已經不管這事了。
我一把把老三手裏的肉幹奪了過來,自己吃了,邊吃還邊著:“這就是組織上對你偷吃儲備糧的處罰,你放心,真到了要咬牙的時候,我是一點也不會把我的幹糧分給你的!”
“幫頭兒,你看他?”自從那夜裏串鈴響了以後,老三就不敢惹我了,隻能找幫頭兒申訴。
殊不知,現在的幫頭兒隻是‘名譽幫頭兒’,沒實權,實權在我這兒呢。
幫頭兒笑了笑,還是不話。
寧紅顏看不下去了,也站了出來:“對,就該這麼處罰你,你再拿一塊試試?!”
“哎,幫頭兒你怎麼不管管他們?”老三更不敢和寧紅顏我我們倆對著幹,繼續上訴。
幫頭兒終於話了:“我看這個方法挺好,以後咱們就這麼辦吧。”
“……”三個人針都對他一個人,老三完全歇菜了。
吃過早飯,老三背上他的包,拿上他的兵器,一個人氣呼呼的走在前麵。
我和幫頭兒、寧紅顏樂嗬嗬地在後麵跟著,反正也沒個具體方向,就由老三帶路吧。
老三帶路,自然是選擇一些平坦的地方走,我們從一個林子邊緣轉到了一塊草地上,不遠處,又有一個林子。
緊跟在老三身後的幫頭兒一看到那個林子就停住了,仔細觀察了一下,又用鼻子聞了聞味,突然開口提醒老三:“三兒,你心點,前邊林子裏可能有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