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道光影,安感覺自己似乎輕飄飄的飛了起來,隨後就陷入了一團黑暗之中,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沉沉入睡的感覺,就好像自己還是一個普通的人類那樣。感受著包圍著自己的黑暗,安沉沉的陷入了昏睡之中。
再次醒來,安似乎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有從前的馬庫斯和她,有後來的馬庫斯,有凱魯,還有一個看不清麵貌的黑發女子。這些夢斷斷續續的,化為了片斷纏住了她。
睜開眼睛,麵前是昏黃的燈光,看了看周圍,自己似乎躺在一張柔軟舒適的中世紀大床上,屋裏隻有牆角一盞昏暗的燈光散發出幽幽的光芒。
難道再次穿越了嗎?
想著,安動了動自己的手,有點沉,抬起手拂過自己額前的頭發,她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手居然縮小了,白白嫩嫩的。她吃驚的看著自己的身量,這分明是個五六歲小女娃的身形。
跳下大床,安蹣跚著滿滿跑到床一側的大衣櫃前,大衣櫃前鑲嵌著一盞巨大的古典的雕花大鏡子,向鏡子中看去,鏡子中一個五六歲的黑發黑眼的女童,正靜靜的睜著一雙大眼看著她,這,這分明是她小時候的模樣。
安立刻探身進入了自己的空間,進入空間才發現,空間還是那個空間,一點都沒有改變,然後她又立刻試了試自己身上的法力,發現法力又恢複到了她曾經的頂點,隻是她的身體,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剛從空間裏出來,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安就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大門一點一點地打開。
先進來的是馬庫斯,他還是那個樣子,隻不過原先身上沉沉的死寂似乎都一掃而空,隨後進來的是金發碧眼的路德維希,再然後,進來的是一個頭發花白但是精神矍鑠的老人。這,是誰?
“安,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你醒過來的那一天。”
蒼老的聲音,記憶中的語調,“杜謹安?你怎麼變成了這樣?”看著那蒼老容顏中有些熟悉的感覺,安有些不確定的問著那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我們先上去再說吧。”說話的是路德維希,看得出來,安的蘇醒讓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隨著他們走出大門,安才發現原來這是一個地下室。走出了地上,安來到了客廳裏,照例是她喜歡的大大的落地窗,窗外遍地的綠草,燦爛的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久違的一切讓安暫時的忘記了自己變為孩子的鬱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在室內轉了一圈後,安才坐在了沙發上,問著對麵的三個男人。
“我來說吧,你還記得當時在德國領事館的晚宴嗎?當時你暈了過去……”馬庫斯接過了話頭,詳細地敘述著安暈倒之後所發生的一切。
原來,現在已經是二十世紀末了,原來當初她暈倒後,體內自動發起了保護機製,陷入了沉眠,原來經過這麼多年的睡眠,她的身體終於恢複了過來,但是卻由於當初能量的保護和缺失,能量不足以支撐,才使得她的身體又回到了小時候。但是馬庫斯又告訴她,現在她隻需要靜靜的等待正常長大就可以了。聽了他的話,安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她好怕自己永遠保持這個樣子。
“德拉和那個小野武呢?”
“德拉直接灰飛煙滅,再也不存在了,置於小野武,被我們燒掉了,他們在上海發展出的那些吸血鬼新生兒也被我們消滅了。”說話的是路德維希。
“杜謹安?你怎麼”看著頭發花白的杜謹安,安疑惑了,似乎他還是保持著一個普通人的樣子。
“嗬嗬嗬,當初你昏過去之後,他們曾經問過我,但是我並不想要長生不老的生命,不想渡過那一個個孤寂的夜晚,我隻想要像個普通人一樣靜靜的過完我的一生,後來,戰爭到了,我和他們一起離開了上海,我的父親去了香港,我不想再被家族約束,就來到了美國,在達拉斯買了大片的土地,後來土地裏出了石油,我就在這裏定居了下來,準備守著你,等著你醒過來,沒想到一等就等了這麼多年。”杜謹安以蒼老的聲音靜靜的交代了自己這些年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