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車水馬龍的鬧市,焦明卻有一種深深的違和感,一定有哪裏不對勁。
周圍的景物十分熟悉,正是自己出生的那個三線城市的市中心娛樂購物區。本市最大的購物城就在側後方,門口人流如織,馬路上各種車輛如過江之鯽。周圍的高樓上巨幅廣告在風中鼓動,獵獵作響聲夾雜在汽車鳴笛裏清晰入耳。抬頭隻見藍天白雲,豔陽高照。
焦明完全記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是在回家的路上?或者是逛街逛到斷片了?甚至是去醫院治療失憶症的路上又犯病了?
用手輕輕拍打額頭,“娘咧,啥情況?”
“這就是你的家鄉?”此時一個輕柔的女聲在焦明背後響起。
焦明回頭卻見一個女孩兒站在身後。她身穿一身寬大的綠色運動校服,黑色長發紮成馬尾在風中甩動,麵容姣好,雖然達不到班花級別,但也十分耐看。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高中女生,卻是仿佛好奇寶寶一般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這些在焦明看來熟悉而正常的事物,在她的眼裏仿佛都是新奇無比。
“你是?”焦明心中充滿了疑惑。
“我是你的領主!我命令你把我的領地變得和你的家鄉一樣富饒,人民安居樂業。”
“看你也有高二了吧,怎麼還犯中二病?”
女孩兒露出陽光般的微笑,無視調侃,伸出蔥白的手指,向焦明的額頭點來。焦明本能的想偏頭躲開,卻發現身子仿佛灌了鉛一樣僵在原地,餘光中原本喧鬧無比的世界瞬間定格,然後鏡子般破碎,露出的是無盡的黑暗。
……
焦明睜開眼睛,瞬間明白剛剛不過是一場大夢而已。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完全陌生的房間,熾烈的陽光從窄小的窗戶照進,四壁都是一種黑色的石頭,門在床的對麵,門板由木板拚成,些許跳動紅色的火光從木板的縫隙中透出。
剛想起身便發現渾身都仿佛宿醉般虛弱又難受,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呻吟。
“叔叔你醒了啊?”一個清脆的女童聲音,略略的還有些四川口音。隻見一個穿著黑白女仆服裝的小蘿莉用淚汪汪的大眼睛盯著自己。
“叫我歐尼醬!”焦明近乎本能的開口調戲。卻不想小蘿莉瞬間紅了眼睛,趴在自己的身上大哭起來。
當了多年單身狗的焦明哪裏見過這個,慌了神。抬右手想去摸頭安慰,卻發現右手被小蘿莉死死握住壓在身下,完全動不了。從被子裏抬起左手時,焦明瞳孔瞬間放大,他的左手沒了,隻留下半截小臂。
本以為自己會驚恐的大叫大嚷,焦明卻驚訝於自己出奇的冷靜,仿佛早就知道一般。細細回想,卻發現記憶中大段大段的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何時何地因為什麼失去了左手。甚至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個陌生的房間都完全沒有印象。
“槽!玩兒TM失憶!”焦明用斷臂前端輕輕敲著自己微微發痛的腦袋,卻仍舊什麼也想不起來。
小蘿莉哭了幾聲後,便收住了聲,坐直身子,用袖子擦幹淨臉蛋上的淚痕,轉身跑了出去,隻留下:‘我去找姐姐來!’這句話。
雖然不明白來龍去脈,但是古語有雲:既來之則安之,焦明如此安慰著自己。但是當焦明掀開被子的時候,還是淡定不下去了,借著燦爛的陽光,焦明看見自己遍體鱗傷的身軀和齊膝而斷的雙腿。“老子腿呢?!”
焦明眼皮子抽動,把目光從雙腿上移,“萬幸小夥伴你還在!”接著細細觀察自己的全身,很多種傷痕密密麻麻,但是看起來都愈合的很好,一些地方明顯是血痂退去之後留下的白色新皮。
正自思量間,門外傳來了一連串兒的腳步聲。焦明拉上被子,猜測來的人就是那個被小蘿莉稱作姐姐的人。
進門的共有四人。當先的是一位穿著暗藍色裙裝少女,身後跟著包括小蘿莉在內的三名女仆。隻看了少女一眼,焦明便驚訝的指著她:“你……你是……”這個仿佛中世紀貴族般的人正是剛剛夢中的那個奇怪少女。
“叫我主人。”少女淡淡的開口了。荒腔走板的漢語,讓焦明腦袋轉了兩個彎兒才猜出少女說的是這四個字。
“主你妹啊!什麼情況?真人整蠱秀?”焦明有幾分誇張的四處打量,似乎是尋找並不會存在的攝像機。
貴族女人身後是另外的兩個女仆,一個是位少女,身量很高,初步估計也接近一米九,長相普通,唯一的亮點便是眼睛大而漂亮。另一位是個中年婦女,偏瘦的身形,麵上皺紋明顯,手臂上端著疊的方方正正的粗布衣服。
貴族少女也不搭焦明的話,對身後的高個少女吩咐了句什麼。高個少女點頭,來到焦明床前,一把掀開了被子,焦明大囧,立刻捂襠。隻有最初見麵的小蘿莉紅著臉尷尬的轉過了腦袋,其餘人就和淡定的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