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是雲霧繚繞的美麗深淵,男子捧著女子的臉,喚她乳名。他們久久的注視著對方,像是要把眼中人兒的容貌刻入骨髓。然後相擁著跳下了腳下的無底深淵,擺脫了身後追趕他們的人們,“但願來生我們是倆個平凡的人”。
望著那一望無際的雲霧繚繞,和遠處若隱若現的山頂,心情完全的放鬆了下來。薛吟憐腳踏著“憶緣石”,和煦的陽光灑在她身上,感覺所有煩惱都隨它去了。傳說,這憶緣峰在幾百年前是沒有名字的,一對當時的皇帝不容的情侶在憶緣石約定了來生,然後雙雙跳下了深淵。後人們,為了紀念他們,就叫那峰為憶緣峰,那石為憶緣石,還給他們立了憶緣祠。
“她知道他喝了孟婆燙,他忘記了她”。薛吟憐把最後幾個字敲上了電腦,長長的噓口氣,得到了“憶緣峰”的啟發,這篇文章才可以那麼順利的完成。熬了夜,先好好的睡上一覺。
“嗬嗬,嗬嗬”。
“哈哈哈”。笑聲在山澗蕩漾,還有快樂的馬蹄聲。
“弘哥哥,你看那些花兒多漂亮啊,我們去采。”
“好啊小央,我把那朵最美麗的給你采來”說著把小央扶著下了馬。他們在花兒之間飛舞,蝴蝶在他們之間盤旋,馬兒也時不時的望著他們興奮的拍拍前蹄鳴叫。身邊萬物都在為他們的快樂而高興,風兒也變的柔和了。
弘拿著花對小央說“小央,等我長大了,我要娶你為妻”。
小央捏著花紅著臉說“我等著你”。
做了個美滋滋的夢,薛吟憐伸個懶腰看看時間,下午三點,真不想起床。似乎還在剛才那夢境裏沒能出,肚子“咕”的抗議著她對它的虐待。草草吃了點東西,薛吟憐習慣的到心緣茶樓去。心緣茶樓在城市的最中心的15樓上,她喜歡坐在那張靠窗的藤椅上一邊喝茶,一邊看下邊十字路口的車來車往。
林軒,一上市公司年輕英俊的總裁。典型的鑽石王老五,身邊是不缺乏美麗、優秀的女孩。他卻在找一個右眼皮上有淚痣女孩,他說那才是他的緣。每想到這他的心口就微微的疼,還有夢裏的弘和小央,老是不停的夢著他們。
聽著輕音樂,喝著濃濃的苦丁茶,再看看15樓下的十字路口過往的車輛,在這座城市沒有比這裏更讓薛吟憐如此放鬆的地方了。鄰桌那原本在翻著報紙看的人,突然捂著胸口。薛吟憐還以為他有心髒病什麼的“喂,你沒事吧”?
這麼不客氣的人,喂我?捂著胸口的男子抬頭看見滿臉擔心的人,她的“不客氣”因她的滿臉擔心而讓他沒有皺著眉頭不理她,輕聲說到“我沒事,一會就好了。”
“真的沒事嗎?”薛吟憐不放心問到,“來喝口苦丁茶,然後做個深呼吸,
就會好很多。”順手把自己的杯子遞給眼前的男子。
林軒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陌生人這樣關心自己,有些感動吧,於是接過她的杯子,喝一口,做個深呼吸,的確是好了不少。卻又馬上皺了眉頭“這是誰的杯子?”
“啊,不好意思。我剛才看你臉色不是很好,一急,就拿了我的茶杯給你喝了。”薛吟憐真的不是故意的,滿臉的無辜。林軒沒出聲的走了。太沒禮貌了,薛吟憐嘀咕了一聲,坐回原位,喚服務員換了杯茶。此時林軒卻向她微笑著走了,在她對麵的藤椅上坐下“你好,林軒”同時伸出了右手。
“好,薛吟憐”也伸出了右手。
“剛才去了下洗手間”林軒解釋到,猜到薛吟憐以為他就那麼走了吧。薛吟憐沒有答他的話,繼續看著15樓下的車來車往。“你很喜歡喝苦丁茶嗎?”他這算是在找話題了。
薛吟憐回過頭來“不喜歡喝,我點它幹什麼?”
真是無語了,這人……林軒隻好自己給找個台階下了,看看時間說“時間差不多了,我走了。”
對麵的人點了點頭,給了個小小的微笑。薛吟憐不善於交往,不喜歡和陌生說話,要不是看那個林軒剛才臉色那麼難看,她才不會理睬他。而看到薛吟憐的微笑後,林軒又有點舍不得離開了。不過沒辦法,說了的話就得兌現吧。磨磨蹭蹭的走了出去,過了幾分鍾又煞有介事的跑回來。
“呃,那個,今天的茶算我請你。我把我電話號碼寫給你,下次來這,記得打我電話?!”
“好吧,謝謝。”薛吟憐也不客氣,看著林軒沒有要走的意思提醒到“你不是趕時間嗎,怎麼?”
找不到理由再留下來了,他本來是想問得薛吟憐的電話號碼的,既然她都這樣說了,林軒“嗯”了一下,走開。看著林軒落寂的背影,薛吟憐想,也許這也是一個寂寞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