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電話說掛也就掛了,可這畢竟是自己兒子的電話呀,於是無奈之下,譚玉強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誌傑,這麼晚了怎麼突然打過來電話了,什麼事兒啊?”譚玉強問道。
“爸,這會兒說話方便嗎?”譚誌傑語氣很謹慎的問道。
譚玉強一聽就有點兒納悶兒了,平時譚誌傑很少用這種口氣說話呀,難道出什麼事兒了?
於是微微的一愣之後,譚玉強問道,“怎麼了誌傑,到底出什麼事兒?”
自己的老爸是什麼人譚誌傑能不知道?都已經這個點兒了還能不帶絲毫睡意的接聽電話,用腳後跟兒想都知道在幹嘛。
於是譚誌傑幹脆說道,“爸,先別管這些了,你先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我有話要對你說。”
譚誌傑畢竟已經不是小孩子,早就過了惡作劇的年齡了,所以聽到了之後,譚玉強終於感到這次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兒,於是也不再裝著喝醉了,起身就朝著門外走去。
禿頂男子一看立馬說道,“玉強兄,怎麼回事兒這是?”
譚玉強簡單的打了個招呼說道,“老牛,我有點兒急事兒接個電話先,馬上就回來。”
說完也不等老牛反應過來,譚玉強起身就走出了包間兒,左右一看,雖然已經是夜裏快要一點的時候兒了,可是因為正值大夏天的,所以酒樓的走廊裏依舊不時的有客人和端著盤子的服務員走來走去。
於是再次的四下一看之後,譚玉強徑直的就走向了走廊的盡頭,因為他記得那裏有一道門,出了門之後就是一個兩米見方的小平台,直接連著一個戶外樓梯。
“好了誌傑,這會兒沒人了,你說吧。”到了小平台之後,譚玉強隨手的把門兒一關,說道。
“爸,你不用掛電話,不過你打開你的微信,我現在就給你發過去幾張圖片,你先看過了再說。”譚誌傑說道。
圖片?
雖然感到有點兒莫名其妙,可是譚玉強還是照做了。
但是當譚玉強打開了微信看到了那五張圖片,看著圖片中黃江龍一臉的痛苦之色,被鮮血給染紅了的大半個沙發扶手兒,尤其是那把刺穿了黃江龍手掌的匕首的時候兒,譚玉強隻感到自己的腦子裏嗡的就是一聲兒響。
和譚誌傑的反應一樣,從圖片中的內容來看,譚玉強首先想到的就是黃江龍被道兒上的仇家給堵報複了,但是黃江龍在江林道兒上混的向來不錯呀,那這到底是哪路的仇家呀,居然下手這麼狠?
而且從圖片中黃江龍的眼神兒來看,黃江龍並沒有一點兒反抗的意思,相反的,臉上還透著一股十分懼怕的神色。
然而猜測畢竟隻是猜測,在沒有了解到事情到底是什麼情況之前,一切都還隻是一個未知數。
“誌傑,這……這圖片是哪兒來的?”不過即便一切都還是未知的,但是譚玉強感覺到自己的心髒這個時候兒已經開始砰砰直跳了。
於是,譚誌傑就把先前得到這五張圖片的前後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譚玉強,可當譚玉強聽到是有人竟然能無聲無息的潛進兒子的家裏,然後用被血布條纏著的兩塊兒板兒磚給砸中了結婚照的時候兒,臉色立時就凝重了起來。
尤其是用纏著血布條的板兒磚這一手兒,更是讓譚玉強立馬就想到了自己當初和黃江龍合計著如何恐嚇章迎富一家的那晚。
而且對方並沒有直接的傷害自己的兒子,僅僅是砸向了床頭上的結婚照,這是什麼?這就是恐嚇呀,這就是擺明了以牙還牙啊!
而且更狠的是,自己一夥兒人當初隻不過是用了紅色的顏料來冒充血跡,而這次,卻是真真切切的血呀!
不過雖然這個時候兒譚玉強的腦子裏已經有了一個大致懷疑的對象了,可是此時的譚玉強仍然想要極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的分析一下兒這所有的環節,然而不管對方是如何悄無聲息的潛進自己兒子家裏的,還是這帶著血的布條,哪一個環節裏都透著一股子的詭異和毫無頭緒,這讓譚玉強想分析都分析不下去了。
以至於譚玉強在緊鎖著眉頭沉思了好一會兒之後,不僅沒有得出來任何有說服力的結論,反而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都大了兩圈兒。
於是最後,譚玉強不得不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唯一能摸得著一點兒邊兒的線索之上,“誌傑,你剛才說事後有人給你打電話了?”
“對,不過他雖然沒有明著承認,但是也算是間接的默認了,那纏著血布條的板兒磚就是他砸進來的。”譚誌傑說道。
“那這個人是不是你那個大學同學章迎富呢,或者是他找來的人?”譚玉強終於問到了自己的懷疑目標。
譚誌傑想了想說道,“要說是他找來的人我認為還有可能,但如果要說是他的話我感覺可能忄生不大,尤其的電話裏那個人的聲音,雖然明顯的就是捏著嗓子說出來的,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人並不是章迎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