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的時候兒,範亭山突然就感到自己的前心和後背上衣服有種怪難受的感覺。
不過很快的,範亭山的猜測就得到了應驗,隻不過這個結果的力度卻是遠遠的超出了範亭山的想象。
隻見陳成鋼從林正心的手裏接過了那把配槍之後擺弄了兩下,這才看著範亭山說道,“你就是西客站派出所的駐站值班兒民警範亭山?”
一看到陳局長親自發話了,這個時候兒的範亭山再也沒有了先前囂張跋扈的模樣兒,立馬就誠惶誠恐趕忙向前走了兩步說道,“陳局長您好,我就是範亭山。”
可是範亭山沒有想到的是,陳局長隻是這麼確認了一下之後就不再搭理他了,而是轉身兒對著和他一起來的另一個人說道,“程主任,這個人就是範亭山,那接下來我就把他交給你們了。”
程主任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嗯,好的。”
隨後,程主任就對著範亭山說道,“範亭山,我們是江林市紀委的。”
說話的同時,程主任就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證件讓範亭山看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今天我們接到了群眾的舉報,舉報的內容中涉及到了你濫用職權,玩忽職守,勾結不法商人坑害消費者,還連同假冒的乞討人員非法聚斂錢財。”
說到這裏的時候兒,程主任又看了看陳局長手裏那把配槍,然後微微的笑了笑說道,“現在看來嘛,還在再加上一條兒,在公眾場合擅自使用警-用-槍-支,所以現在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當範亭山一聽到這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人居然是市紀委的人之後,雙腿立馬就開始像篩糠似的抖了起來。
就算範亭山隻是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駐站值班兒民警,可是他畢竟也是公-安係統裏的人,能不知道紀委的人是幹什麼的?那可是懸在每個公職人員頭上的一把利劍啊!
於是做賊心虛的範亭山立馬就哆哆嗦嗦的辯解道,“這位領導您,您聽我說,我的確,的確是冤枉的呀,我”
可是範亭山還沒有說完呢,程主任當即就是一擺手打斷住了他的話,“什麼也別說了,跟我們走吧,等到了時候兒,我們會給你充足的時間來交代問題的,你放心,隻要你本身沒有問題,那麼到時候兒我們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程主任說完了之後,兩個隨同程主任一同前來的紀委的同誌就從人群外走了進來,然後一人夾住一隻胳膊就把範亭山給帶離了現場。
而直到這個時候兒,範亭山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捅了多大的簍子。
本來事情的最初隻是因為那個冒牌兒乞丐的事情,不過在最後自己把那個冒牌兒乞丐給帶走了之後事情原本也就結束了,可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弟弟隻不過是想從這個龐學峰的身上敲詐幾個零花錢,然而這個龐學峰居然不依不饒的還要報警,那自己能不幫嗎?當然得幫了!
然而本來以為憑著自己是西客站駐站值班兒民警的身份,收拾一個普通的龐學峰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兒,不過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龐學峰不僅能言善辯,背後居然還有這麼大的能量,竟然一個電話還真就把自己的前途給硬生生的斷送了。
所說直到最後臨被帶走的時候兒,範亭山已經快要把腸子都給悔青了。
可就在範亭山已經渾身發軟的連走路都走不穩的時候兒,今天自己和龐學峰之間所發生的一切,頓時就像是快速播映的電影膠片似的在自己的腦海裏回放了一遍兒。
憑良心來說,自己今天做的事兒確實是有點兒過了,不僅和那個冒牌兒的乞丐聯手騙錢,竟然還當著那麼多圍觀群眾的麵兒旗幟鮮明的幫襯自己的弟弟,最後惱羞成怒忘乎所以之下,居然還當眾掏出了配槍。
可就算是這樣,大不了被所裏的領導給記一個玩忽職守的大過處分,或者直接把自己給開除出公-安隊伍,再往重了說,頂到天上了也就是能驚動到局紀委。
可是範亭山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今天在龐學峰的一個電話之後,不僅在自己眼裏高高在上的市局一把手親自來到現場了,更加難以想象的是,居然一起來的還有市紀委的領導。
天啊,我範亭山今天到底是得罪了一個什麼樣兒的人啊!
於是,就算是想破了頭可還是想不明白的範亭山,最後還是萬分不甘心的扭頭看了龐學峰一眼,難道,曲副市長真的是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