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隨著武景堂一擺手,從人群中居然被押出了一個人來。
武彥斌看到後,雙眼中終於第一次立刻就充滿了暴怒的血絲,“媽!”
媽?
這一出兒龐學峰也確實是沒有想到!
隨即就看到,一個身材略顯偏瘦,麵色和藹的中年婦女就被推到了人群的最前頭,而婦女的兩邊兒,則有著另外的兩個女人死死的反擰著她的胳膊。
其中一個女人身材又矮又胖的,簡直就像是一個地缸,此時正得意洋洋的看著武彥斌,好像自己能做這件事兒是擁有著無上的榮耀似的。
而另一個女人身材雖然沒有這麼壯實,不過卻是一臉的彪悍,一看平時就是一個潑辣的悍婦。
這個時候兒雖然沒有被五花大綁,不過在這兩個女人的鉗製之下,中年婦女估計也不會好受到哪裏去。
龐學峰之前隻猜到這個所謂的武景堂,一定是個霸道至極,橫行鄉裏的人,但是這會兒當親眼看到這個被押著出來當人質的中年婦女之後,龐學峰才第一次切身的體會到了這個武景堂是多麼的蠻橫,多麼的目無國法了!
這種囂張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已經完全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了,這和土匪有什麼區別呀?!
這一刻,龐學峰終於第一次被震驚了!
可是在看到了這個中年婦女之後,龐學峰卻立馬的就是一愣,嗯?這人……我見過呀!
龐學峰確實見過,那天和薑明妃第一次駕車來鹹井莊的時候兒,在剛進村兒的路上,因為不知道瘦子湖的具體位置而向路過的兩個本村婦女打聽,而此時被人押著的這個婦女,正是那天問路的兩個婦女之一,而且龐學峰還清楚的記得,這個婦女的名字叫做鳳英。
這也太巧了吧,鬧了半天那天那個熱情開朗的鳳英嫂子,居然就是武彥斌的老媽?
“斌子你快跑啊,他們不敢拿媽怎麼樣的,但是你要記住,等你跑了之後一定要想方設法的揭發武景堂,不僅長期橫行鄉裏,打瘸了村裏的張木匠,大白天的欺負了人家的老婆,還貪氵虧村裏修路的工程款,私占農耕地,還和鄉裏勾結擠走了原本要為咱們村引進工廠項目的老支書!”
也許是平時裏壓抑的太久了,看到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於是鳳英嫂子也算是豁出去了,情緒異常激動的就對遠處在圍觀著,但是卻敢怒不敢言的鄉裏鄉親們喊道,“各位相親,各位街坊鄰居,我葛鳳英向來光明正大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兒,武景堂一家子勢力大,今天你們不幫我我也絕對的不會埋怨你們。”
“可我求求大家夥兒,當有朝一曰我兒子揭發武景堂的時候兒,希望大家夥兒都能給做個證,那樣的話我死去老頭子的在天之靈也就可以安息了,我葛鳳英在這裏給大家跪下了。”
說完,雖然被兩個人反扭著胳膊,但是鳳英嫂子還是聲音哽咽的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可是押著她的兩個女人見狀,立馬就合力把她給提了起來,然後那個一臉彪悍的女人大罵了一聲兒之後,上去就給了鳳英嫂子一個耳光!
悍婦果然是悍婦,這一個耳光打過去之後,鳳英嫂子的半個臉立馬的就紅腫了起來,並且順著嘴角流出了一絲鮮紅的血跡。
大男兒生身當世,為人子女,見到自己的母親竟然被別人如此的羞辱,就算是平時的修養再好,可這個時候兒誰他女馬的還能忍得住,於是武彥斌大喝了一聲兒之後,瞪著血紅的雙眼,一下子就朝著自己的老媽衝了過去。
可是小胡子也是眼疾手快,看到武彥斌衝過來了,帶著聯防隊的人一下子就衝到了前頭,一字排開,站成了一堵人牆擋住了武彥斌。
看到單憑狠勁兒是救不了自己的老女馬的,武彥斌這才終於冷靜了下來,腳下一停,死死的盯著武景堂說道,“武景堂,你要怎麼樣才能放了我媽?”
看到一切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武景堂不由得麵帶微笑,悠閑的再次點上了一根煙,然後說道,“怎麼了?終於他女馬的知道害怕了?不過嘛,已經晚了,原本我確實還想著給你留一個悔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機會的,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說著,武景堂就從小胡子的手裏拿過了那根粗木棍,扭頭看著鳳英嫂子陰陰的一笑,“葛鳳英,你不是要去揭發我嗎?你不是替張木匠那個廢物抱不平嗎?好啊,其實一直一來,我也覺得咱們村兒裏就張木匠一個瘸子挺孤單的,那麼現在,你就來和他做個伴兒吧!”
說完,在眾目睽睽之下,武景堂拎著那根粗木棍就朝著鳳英嫂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