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殺手(1 / 1)

我是一名殺手,無名無姓並且失去記憶的殺手。

我出自一個神秘的殺手組織,而這個組織在哪?叫什麼名字?我因何進去的?我又經曆過什麼?

現在,我都已忘得一幹二淨。

在我決定離開那裏的時候,組織將我腦海裏與之相關的一切記憶清除掉了,毫不留情。

據說,這樣不僅是為組織好,也是為我好。

至於,是用某種高深的武功或者神奇的藥物將我記憶清除,無從知曉,我也似乎不大關心。

反正,我與之前幹過的種種事件已一刀兩斷,清清白白退出組織,一人輕輕鬆鬆上路。

沒有人會心甘情願的成為殺手,更沒有人願意欠別人的,尤其是性命,所以在我受傷期間誤闖神秘組織獲救後,毫不猶豫的加入了殺手陣營,以命相報。這是關於我的來曆,流傳較多的說法。

作為殺手組織成員,自從加盟組織的那一刻起,宣誓終生不能背叛、離開,自我之前,但凡能離開的人都已是死人。

除非,有人能出色完成加入組織時所承諾的任務,並幸運的存活下來。這樣,才有權利選擇離開。

這是組織自開門立派以來,不成文的規定,但換取自由的代價:必須留下與組織相關的記憶,而成為殺手前被禁製的前塵往事,也會在離開後逐漸恢複。

這規定成了刀光劍影中殺手們求生的精神動力,更是一位殺手功成身退後的無尚榮譽,卻幾乎沒有人能在一次又一次艱巨的任務中幸免於難。

畢竟,殺手的命運是殺人或被人殺。

這是命運也是歸宿。

既然,是殺手,所麵對的也並非泛泛之輩。其中不僅有人心狠心辣、武藝高強,也有人嗜血成性、殺人如麻,更有人生性狡詐、防不勝防,自然也有人無辜受害、手無寸鐵。

作為一個殺手,能換取自己的自由是何等難能可貴。

迄今為止,我是組織開創百年來唯一能活著離開的人。

是喜?是悲?我無從體會,因為我失去了記憶。

福兮?惹兮?我不得而知,因為我剛踏上江湖。

我坐在馬車上,遠離了組織的地盤,記憶所剩無幾。車內裝飾奢華,車頂掉著風鈴。

馬蹄聲,嘀嘀噠噠。如影相隨。

風鈴,在顛簸的路上叮鈴作響,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似乎有人特意為我準備的,或者說精心送我的臨別禮物。

我能感覺得到它的獨特和別有用心,遺憾的是我聯想不出是出自誰手?

我半躺在座椅的虎皮上,懷抱著一柄劍,緊緊地抱著,似乎它本身就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劍,並非好劍,可以說並不入流。普通得我甚至沒有好奇的把它拔出鞘打量,但它卻給我一種安全感和依靠感,實實在在。

我用劍鞘撩開車簾,受命護送我的是一名粗壯的大漢,背對著我正聚精會神地趕著馬車。

從他嫻熟的駕車技術和沉穩的身軀及內斂均勻的呼吸,我能確定他是武林高手無疑。

馬車不緩不忙的前行,一路荒無人煙。

我放下車簾,閉目養神起來。

“我是一名殺手,或者說我曾經是一名殺手,冷血殺手。”我腦海止不住的開始推想,“我殺過不計其數的人並活了下來。殺過好人、殺過惡人,殺過老人、殺過小孩,殺過男人、殺過女人,因為殺手的目標由不得自己選擇。我喜歡出現風黑月高的夜晚,無聲無息的致人於死地,來無影,去無蹤,留下驚恐而冷卻的屍體。”

我攤開雙手,睜開眼,想看看手上是否沾滿了洗不掉的鮮血。令我吃驚的是,手指修長而白皙,從外表絕非能看出是一雙殺人的手。

“那我又是如何能全身而退,能成為組織開創百年以來唯一能平安無事離開的人?除了我武功高強,身手敏捷,我根本找不到其它理由,因為殺手在執行任務過程中,可容不下半點僥幸和遲鈍。倘若我身懷絕世武功,那我武功造詣又到了什麼程度?”

我努力讓自己回憶起什麼武功招式。可越想越發腦子一片空白,什麼招式都不曾記得。

狂風呼嘯,黃沙漫天飛舞。

我放下窗簾,挑起車門簾,大漢和馬車正有條不紊地前行,沒受狂風暴沙半點影響。不禁讓我驚歎:不僅人訓練有素,連馬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