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說這話...”王瑩沒有說完,她害怕有些詞語會刺激到他。
王化嚴把衣服往上撩起,露出肚子部分。李炳光看見他的腰上,纏著好幾圈紗布。王化嚴指了指傷口,“是他幹的。”語言充滿了憤怒和責備,還有痛惜。
“什麼!”李炳光和王瑩幾乎異口同聲的發出疑惑。“爺爺,這話不能亂說。”王瑩在一旁急切的說道。“沒有搞錯吧,那是你孫子哎。”王田固然可惡,但王化嚴的指證,還是讓李炳光為之一振。隨後,他發現自己剛才說的話,非常保持中立。
“你們不要以為我睡昏頭,胡言亂語,我記得一清二楚。”王化嚴的表情可以用猙獰來形容,他氣憤到極點了。李炳光已經排除他開玩笑的可能,其實從一開始,就沒人覺得他在開玩笑。
“你們覺得我腦子錯亂了?”王化嚴瞬間又恢複到昔日那個不怒自威的老人。老頭子瘋了,李炳光從王瑩臉上解讀到的表情信息。王瑩沒有說,她在克製,替老人的身體著想。王化嚴似乎在醫院躺了幾天,說話就變得不再有信服力。
“他用的刀,就是我托人在外地買回來,送給他的。”王化嚴看著王瑩,這番話更像是對著孫女說。“不,這不可能。”王瑩不敢相信自己的哥哥會做出那樣的事。“他跟你說匕首不見了吧,被那晚闖進來的人拿走了是吧!”王化嚴把頭轉向李炳光。
他不是要李炳光相信,而是告訴他們,他說的就是事實。“我不知道那晚闖進來的人跟他有沒有關係,但我知道,他把我捅傷,把你們踢走,馬不停蹄去了大連,連自己妹妹都不管了,試問,有哪個男人做得出這種事。”王化嚴看上去差不多要炸毛了。
李炳光認為他說的有道理,他出事那天晚上,才走出醫院,王田就開始拿這個事情來說。一般人,不會馬上就討論這種事情,而王田抓住機會,他不想丟失自己創造出的機會。而且,他還在自己爺爺病危的時候,決意要到大連尋寶,並丟下自己妹妹在家,獨自麵對未知的敵人。
挺不是個東西,李炳光心想。雖然王田不在場,單方麵是老頭子指證,可以上這些基本上都是事實。老樸依然沒有說話,也許在他們那一代人看來,這歸納為別人的家事。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作為一個外人當然不好說話。隨即,王化嚴恢複過來,停止了控訴。
他告訴老樸和李炳光,他們的協議仍舊有效,而且搶在王田前麵,把東西搞到手,讓那六親不認的小子,空手而歸。這時,老樸適度的提出條件,即增加一個組員,原本定的是三個人,現在王田間接退出了,他想增加一個人手。王化嚴看了一眼王瑩,李炳光知道,他鐵定不會讓王瑩同去。
現在明擺著,王田已經被劃作外人了,而王瑩又是他剩下的唯一一個親人,盜墓的風險又大,且危險,是怎麼也不會讓王瑩一同前去。
隻見王化嚴表情痛苦,他似乎沒有其他人選了。“如果你那邊沒有人,我可以找。”老樸時機抓得很準。“你的朋友?”王化嚴問老樸。
“是的。”
王化嚴陷入思考,這下他看起來,完全不像剛才老態龍鍾的狀態。“這兩天我在看看吧!如果不行,就用你的朋友。”機會稍縱即逝,李炳光為徐新感到可惜。老樸點點頭,尊重王化嚴的決定。
“今天是幾號來著?”王化嚴問。
“17號。”李炳光回答。
“你們20號出發怎麼樣?”王化嚴問。
“沒問題。”老樸回答。
“煩請你們把我孫女送回去,這兩天我就出院。”王化嚴說話的時候沒有猶豫。
走出醫院,王瑩心思重重,剛才自己爺爺對哥哥那一番控訴,她非常不能接受。王瑩不認為哥哥會為了寶藏,做出那樣的事。更不會為了讓李炳光出局,而對自己爺爺動手。
一路上,李炳光叫她不要想太多,又是安慰,又是好話說盡。甚至騙她,說自己也不會相信王化嚴的指控。女人不都是喜歡聽謊話嘛,李炳光心想。
等到他們真正回賓館的路上時,已經是清晨時分了。這一夜都沒睡,李炳光累壞了。而徐新更是陪太子讀書一樣,一直替他們開車,也沒有半句怨言。李炳光正尋思,要不要把老樸為他爭取工作的事情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