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在矮子手上,小得像個茶杯的稻草人,在他念完咒語後,竟然長成一個近兩米大巨物。李炳光和王瑩,包括徐新在內,是頭一回看見死物變成“活物”。之所以說變成“活物”,並不是稻草人長出血肉,李炳光覺得,會動就代表著是活過來的基本條件。
盡管它的靈魂不算真正意義上的靈魂,那不過是矮子用法術給它召來的魂魄。稻草人變得很高,手臂上原本小杆的稻草,變成樹幹一樣粗大。它的臉上,浮現出兩顆紅點,和機器人的眼睛不同,兩顆紅點完全是給稻草人增加邪魅之氣。
矮子笑了幾聲,“有本事就接招。”
“徐新到車上,把桃木劍拿來。”老樸頭也不回。
“桃木劍?”
“白布包的,還有黃符。”
徐新想起來了,拔腿便朝停車的地方跑去。
“我該做點什麼?”李炳光走向前。
“看好你女朋友。它不合適你。”老樸別過頭看著他。李炳光想抗議,可老樸並沒有開玩笑。他的手上,除了剛修好的銅錢劍意外,並沒有其他可用的東西。李炳光拉著王瑩,來到越野車旁,他的首要任務就是保護好女朋友。
稻草人不會說話,不會猶豫,更不會對老樸說開場白。它跨著大步,不由分說,連續出拳。老樸連跳帶滾,躲過攻擊。原本柔軟的稻草,施法後像變成了鋼筋鐵骨。地上鋪的石板,一下就被打碎成數塊。李炳光慶幸,剛才沒有站在老樸身旁迎戰,若是被樹幹一樣大的拳頭打中,後果不堪設想。
矮子大笑起來,“玩死你們。”
不管老樸怎麼躲,稻草人借助身高和大步子的優勢,幾乎兩步之內,就能把老樸再次納入攻擊範圍。“咚咚”的響聲,拳頭再次集中地麵。不知道的人,大概以為公園晚上開工,發出響聲也不足為奇。
老樸始終與稻草人保持一段距離,他喘著氣。稻草人頻繁攻擊,讓他不停閃躲,耗費的體力非常快,而稻草人並不會覺得累,它的優勢太大了。又是一拳,老樸往一撲,直接跳到稻草人粗如樹枝的腳邊。他拿著銅錢劍,用力一刺,像硬棍子捅進稻草堆一樣,毫無作用。
“什麼?”老樸大吃一驚。
稻草人回頭,一腳踩下,老樸來不及拔尖,滾過一邊。他又給了它兩腳,卻像踢在牆上,稻草人紋絲不動。隻見對方手臂一擺,老樸一擋,被甩到幾米開外。它乘勝追擊,像踩蟑螂似的,連續踩了好幾次。老樸躲開第一下,第二下翻身躲開。李炳光眼見他要被踩到,急忙抓起一塊磚頭,朝稻草人的頭上扔去。
磚頭砸在一堆柔軟的稻草上,直接掉落。隻見它看了一眼李炳光,朝這邊衝過來。“快走。”李炳光對著王瑩喊道。兩人分開頭跑,稻草人撞到越野車上,汽車竟然被撞開了,它就像一輛小型卡車。
稻草人張望一會,開始追著李炳光。好,它沒有去追王瑩,李炳光感歎,起碼它被吸引了。但眼下並沒有其他計劃,萬一被它追上,準會被打成肉醬。他邊跑,邊想計劃。把它引到停車場外,不行!萬一傷及無辜,把它引到外麵馬路,似乎也不行,或許在到馬路之前,就被追上了。
它不會累,不需要呼吸,李炳光現在已經有些累了。忽然,他看見矮子,矮子站在原地操控著稻草人。對!把它引到矮子那邊,打亂他的步驟也好。
稻草人跑起來,像一堆草摩擦地麵發出的聲音,沙沙作響。“把他引過來。”老樸喊道。他手上拿著桃木劍,還有黃符。李炳光做出決定,先到矮子那邊再說。對方早有察覺,他讓稻草人繞開追趕的軌跡,抄捷徑,先回到身邊。李炳光看準時機,轉身朝反方向跑去。
稻草人由於重心偏高,再做出調整,李炳光已經跑開一大段距離。此時,老樸已經從對麵跑上來。他把黃符扔向空中,隻見黃符著火。接著,老樸用桃木劍穿過黃符,“謔”桃木劍頃刻間變成一把火劍。
或許火光引起稻草人的注意,當它再度調整重心,轉向老樸時已經遲了。老樸先是一劍砍在它的叫上,隻見它身子一顛,右腳小腿已經斷裂。但它的反應很快,左手順勢一抓,把老樸抓在手中。說時遲,那時快,李炳光隻見火光一閃,稻草人的前臂像截斷的木頭,整根掉落。
老樸踩著它傾斜的身體,跳後麵,火光閃了好幾下,稻草人四分五裂,碎成好幾塊。老樸轉身發現矮子還在,他拿著桃木劍,就像武俠小說裏麵的劍客,三兩步衝到矮子麵前。矮子自然也不是吃素,手上的黃符,連續擲出好幾張,李炳光看著黃符,就像噴射而出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