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猶如暴雨密集地落在她嬌小的身軀上。
晏芮仿佛沒有感覺到絲毫疼痛般,就像木偶一樣蜷縮在角落裏。這個地方,太過黑暗,甚至是連一點光亮都沒有,整天陰陰沉沉的,足以把人逼瘋。
頭皮突地一陣發麻,她被迫抬起頭,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就被狠甩了幾巴掌。
“看你還敢不敢給我橫!”
臉頰火辣辣地一片痛,耳邊,盡是不堪的話語。她們在譏笑,譏笑她竟會落得如此田地。
過去,她晏芮無比風光,被司晟捧在手心裏千般嗬護,當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然而,被捧得有多高摔得就會有多痛,那一刻從天堂跌至地獄,她畢生不會遺忘。
有人拽住她胳膊往旁邊一扯,其餘的幾個人立即便蜂擁而上。
沒有人同情她,更不會有人出手相助。這裏的人,有的隻是冷眼旁觀,就連獄警都是這樣,沒打死人便可以了。
其中一人抬起腿踢向她的腹部,她悶哼一聲,卻沒有反抗。
她的尊嚴早就被司晟撕毀,他將她送進這陰暗的世界任人踐踏,他親口告訴她,他從未愛過她。
……
“不要恨我,你在我這已經是一步廢棋了。”
……
“晏芮,你怎麼會認為我愛你?”
……
那些話,依然清晰地回蕩在她的腦子裏,慢慢成為了她恨的泉源。晏芮闔上眼,她進來的這段日子,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毆打了,但是,惟有這樣的痛,才能讓她銘記在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獄警進來,人群散開,她艱難地睜眼,獄警冰冷的容顏在眼前一晃而過。
“有人要見你。”
她扶著牆站起來,步伐蹣跚地向門口走去。
那一張陌生又帶著熟悉的臉,讓她不禁有些恍惚。等到這人將名片遞給她,她才終於記起自己在哪裏見過他。
“聽說了嗎?司晟跟你那個好友訂婚了。”
“據說,你爸為了你,特地去找司晟,在門外等了整整兩天,甚至不惜下跪哀求。結果司晟不僅不理會,還把你爸推倒,事後你爸心髒病發被送進了醫院,搶救了很久都沒能救活。”
“司晟還將你弟弟趕了出去,你弟弟沒處可去惟有回到你們那小房子,在司晟的封殺下,連書都讀不起……”
麵前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她心裏造成觸目驚心的傷口。她看著手裏的照片,眼淚在瞬間模糊了視線,她一再地收緊,司晟與安彤訂婚宴上的照片,與那張父親當著司晟麵下跪的照片融合在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從未像這一刻,那麼恨一個人。
而她,也從他的口中得知,她在獄裏所受的羞辱,皆是司晟所為。
最後,這人將一張名片放在了她的麵前。金箔線環繞的黑襯托出非比尋常的高貴奢華,名片上那曾是她噩夢的名字,卻成了她如今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