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夢耶?+第一章 驚為天人(1 / 3)

時值深秋,有些涼。

我抖索著身子,漫無目的地走在校園裏。

“茗月!”一聲急促闖進了耳朵,回頭一看,是已經相處四年的室友——若菊。

她跑到我的跟前,急急地將一盒藥塞進了我的懷裏,表情略顯不悅。

“嗬嗬,學醫就這個好,生病不用愁了。”我吸了吸鼻子,向她送出一個賠罪式的笑臉。

“還笑,”若菊拉著我的手往回拽,“回去歇著。”

我將手抽出,“既然出來了,就去老地方走走吧。”

口中所說的老地方,即是一條古街。古色古香的街上散發著一股木頭味,兩側小店也看不出什麼現代的影子。低著頭慢慢走著,細聞四處的古意,頓時感覺自己回到了千年之前。

“哇——”忽然,不知從哪兒傳來了一陣啼哭。那稚嫩的童音在深秋的街裏久久回蕩,聽著刺耳。

“去看看吧。”若菊不由分說便拽著我的手就往發出哭聲的方向趕,我雖然不怎麼願意,但也不免好奇。

到了那裏,我們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一個小孩——分不清是男是女,頭上紮著兩個髻,寬袍大袖有些淩亂地踩在地上——正站在街的中央嚎啕大哭。

“我的天……”我暗暗驚呼了一句,“拍戲?”

“是麼?”若菊向四周看了看,微蹙雙眉,帶著否定的語氣說,“沒有攝像機啊,估計是和大人走散了。”

我看著那個小孩,眉頭也皺成了一團。一個穿著仿古服裝的小孩,父母指不定會離譜到哪去呢。

“小朋友啊,為什麼在這裏啊,爸媽在那裏?”若菊臉上含著微笑。

“唔……唔……”那小孩似乎停止了哭泣,他眨巴著被淚水沾濕的眼,惶惑地看著我和若菊。當他看到我陰沉著臉時,眉頭一皺,嘴巴一歪,“哇——”他哭得更凶了,每個經過我們身邊的路人甲和路人乙們都回頭來奇怪的眼神。

被人們的眼神盯得發毛,我臉上陪著笑臉,蹲下了身,盡力溫柔地說:“小朋友啊,別哭了,姐姐給你吃糖葫蘆好嗎?”

“唔唔,”小孩的眼裏放出了一絲光芒,“要,要!”

我一瞬啞然,愣愣地看著他。

隻見那小孩抹幹了臉上的淚痕,轉身蹦蹦跳跳地走了,我倆跟在了他的後麵,想看看那非人哉的爸媽。令人欲哭無淚的是,那親愛的小朋友把我們帶到了一個賣糖葫蘆的大嬸邊上,“我要,要。”他手指著一串串紅紅的糖葫蘆,露出了渴望的神情。

“啊?”我摸了摸平平的口袋,從裏麵掏出了僅剩的一個鋼蹦,咬著唇,猶豫著是否要交出去。

“要,要。”他還在哀求,見我沒能交貨,又皺起了眉。

“得得,我怕了你了。”我趕緊安撫,“阿姨……”

“不好意思,不用買了,這是我的孩子。”一個聲音挽救了我,我絕處逢生地轉過頭,正想感謝,卻呆住了:一個古代的大叔,拉著一個古代的小孩,那大叔露出了尷尬的微笑。

“大大……大叔,這這這是……”我結巴著說,“這是什麼狀況?”

他一愣,剛想回答,卻突然將話咽了下去,直直地看著我。

我立刻摸摸臉,覺得是臉上沾了髒東西。

盯——

“大叔啊,沒什麼特別的事我們先走了。”我擺出一張扭曲的笑臉,拉拉若菊的手臂。

“別急著走,我有東西給你。”大叔終於將目光從我身上移開,牽著他的孩子,轉身而去。

我好奇地跟著他,一直到了他的店麵。

往裏一瞧,放的淨是些仿古物品,從扇子到鐲子,從玉佩到服飾,幾乎是應有盡有,再看看店主,就覺得順眼了很多。

大叔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裏坑出了一把鵝毛扇和一塊玉佩,分別遞到了我和若菊的手裏。

“這是……?”

“小小禮物作為答謝。”說罷,他露出了別有用意的笑容。

我被這笑激了一個寒噤,半信半疑地端詳起他贈給我的扇子。

鵝毛潔白如雪,微微地反射著深秋不算刺眼的陽光。輕輕搖了搖,涼風拂麵,還真有些像……像那個誰?

“嗬嗬……”想起當年羽扇綸巾的諸葛亮,我開始不住地傻笑,他可是我崇拜已久的人呢。

若菊見我隻是癡笑,立刻像是賠罪一般和對方頷了頷首,便拽著我離開了。

“臭美!”若菊給了我一個暴栗。

我隻是撅著嘴瞪了她一眼,也不接話。

驀然,掌間忽然傳來了絲絲的暖意,這令我疑惑地端詳起那把扇子。

但見那竹製的扇柄上,隱隱透出了些許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