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哀家怎麼聽說，那個小毛賊竟然是一邊穿衣服一邊往外跑的。”西鳳凝冷哼一聲，步步緊逼。
“母後，恐怕傳言有誤。”奇瑉臉不紅心不跳地鎮定撒謊。
太後噎了噎，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雖然她還聽說一些別的事，可是，那事……讓她怎麼啟齒呢？
“皇上，恕老奴多嘴，老奴還聽說，虞貴妃上身裸著，身上斑斑點點都是青紫，這種事傳出去，恐怕有失皇家體麵啊。”一旁的玉嬤嬤見自家主子羞於啟口，於是硬著頭皮上前稟道。
玉嬤嬤剛剛說完，就感覺到如刀的目光落到她臉上，可是，卻依然硬著頭皮垂眸站在西鳳凝身邊。
“按說，玉嬤嬤是老人，從小就跟在母後身邊伺候，朕不應該責怪……”奇瑉冷冷望著玉嬤嬤，淡淡道。
聽到這裏，在場的眾人心頭都是一震，知道奇瑉要發怒了，即使對方是身份重要的玉嬤嬤。
“皇兒，玉嬤嬤也隻是……”關心你。
“母後，先聽兒臣把話說完。”西鳳凝的話沒說完，奇瑉就淡淡打斷她的話，語氣有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西鳳凝神色一僵，嘴唇無聲地動了幾下，最終沒有再出聲。這是一個男尊女卑的社會，這也是一個皇權至上的社會，所以，她雖是皇上的母親，但也不能淩駕於皇權之上。皇上給她麵子，那是出於孝心。可是，她卻是必須給皇上麵子，這是千百年來寫於律法的規定。
“可是，宮中規矩，資格再老的奴才，也不能當眾議論主子的私事，特別是隱秘之事，違例者，輕則杖責，重則處死。”奇瑉緩緩說道，聲音發寒。
奇瑉這句話一說完，眾人心中都是一寒。
玉嬤嬤如果剛才還懷著僥幸心理，認為皇上不會責罰她的話，現在有點拿不準了，可是，心中依然有一絲僥幸。
“小路子，送玉嬤嬤到司刑局，讓司刑局的人按律治罪。”奇瑉轉向小路子，聲音少了剛才的冰寒，反而多了一絲無奈和疲憊。
玉嬤嬤和太後聞言，都是後背一涼，他們心中的一絲僥幸被奇瑉輕飄飄卻十足無情的一句話澆了個透心涼。
“皇兒……”西鳳凝兩忙開口，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受罰。
而且，司刑局那個地方，卻實實在在是奇瑉的地方，自己雖然在那裏有安插人，卻都不是要職，成不了什麼事，這也是西玥進去後吃了大虧的原因。
“老奴領罰。”玉嬤嬤重重在地上磕了一顆頭，大聲道，也打斷了西鳳凝將出口的求情。
“帶出去吧。”奇瑉依然是一副疲憊至極的聲音。
奇瑉聲音裏的疲憊，讓在場的人不因為奇瑉的冷酷寒心，反而因為他的疲憊心疼、愧疚，包括西鳳凝和玉嬤嬤在內。
細細一想，這些年來因為習慣了，所以經常這樣將一國之君不當做一國之君，而是當做自己的晚輩，一個奶娃娃，可是，一國之君依然是一國之君，怎麼可能讓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捋虎須。
玉嬤嬤顫巍巍地站起身，跟著小路子往門外走去。奇瑉轉過臉，一副不忍看的樣子。
西鳳凝的手緩緩握起，顫抖著，按奇瑉剛才所說，按照律法，玉嬤嬤剛才犯的過錯，不死也得送半條命。可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讓奇瑉手下留情。
“小路子。”奇瑉不看門口的二人，淡淡喚道。
小路子和玉嬤嬤停在門口，小路子不明所以地轉身，躬身聽命。
“傳朕旨意，念在玉嬤嬤年老功高的份上，讓司刑局的人酌情減輕處罰。”
玉嬤嬤和小路子出去後，屋裏就隻剩下了奇瑉、虞無雙和西鳳凝三人。
“皇帝，那就把今早的事兒給哀家解釋一下吧。”西鳳凝剛才的愧疚馬上就消失了，冷著聲音開口道。
西鳳凝的話音一落，屋中靜了一瞬。
“朕很喜歡虞貴妃……”奇瑉緩聲開口。
奇瑉此言一出，西鳳凝和虞無雙都是一愣。這個和今天早上的事有什麼關聯嗎？於是齊齊望向奇瑉。
奇瑉卻好像完全沒注意到二人的目光，而是望著虛無的空中，繼續道：“所以，我寵愛她，我日日宿於她宮中。”
奇瑉這句話說完，西鳳凝和虞無雙二人眼中的驚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