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在最後一句話,說明皇上根本就沒認為千侍衛有罪,而且為了千淑嬡,親自派自己身邊的貼身太監去監督審案。
禦書房,小路子正在躬身稟報:“皇上,奴才已經告訴李大人,說聖上口諭,讓他在十日之內詳細查明真相,務必還千侍衛一個清白。”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繼續去司刑局監督案情進展。”奇瑉淡淡點頭,對小路子揮揮手。
“是,皇上,奴才這就去。”小路子恭敬退下。
小路子離開沒多久,就有小太監進來報:“靖王爺來拜見皇上。”
“嗯,讓他進來吧。”奇瑉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疲憊的眉心,淡淡道。
奇靖一聲墨金相間的袍服,臉上帶著沉鬱的神色,推門而入,跪下行禮,“臣弟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二弟快快請起。”奇瑉從書桌後轉出來,親自扶起地上的奇靖。
“謝皇上。”奇靖不鹹不淡謝恩。
再遲鈍的人,也可以感覺到奇靖身上散發的冷淡和不滿。奇靖雖然經常不苟言笑,但是,平時聲音中還是帶著一股爽朗,沒有今日的陰沉。
“二弟,發生什麼事了?”奇瑉皺起眉頭,詢問地望向奇靖。
“既然皇兄問了,那臣弟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奇靖抬頭直直望向奇瑉,眼中的不滿顯而易見。
“二弟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來,坐下來再說。”奇瑉伸手指了指一邊的椅子。
“謝皇上,臣弟還是站著說吧,”奇靖淡淡拒絕,有些話,還是站著說比較有氣勢,“皇兄答應過我,要好好待她吧?”
奇瑉微微一愣,然後眼中閃過一抹了然,看來,是有人為她打抱不平了,來向他興師問罪來了。
“二弟說的是……薰昭儀?”奇瑉明知故問。
“正是。”奇靖從來不是拐彎抹角的人,爽快承認。
奇瑉的眼睛眨了眨,慢條斯理地在椅子上坐下,拿起小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薄荷茶,抿了一口茶後,才緩緩回道:“可是,我不明白二弟指的是什麼事。朕自認沒有做虧待她的事。” 奇靖咬了咬牙,轉了個身,重新麵對奇瑉,忍著氣開口;“臣弟聽說皇兄這兩日沒回鳳翔宮,日日宿在淑月宮。而且,她昨日來禦書房求見,皇兄卻把她拒之門外,皇兄覺得這樣還算沒有虧待她嗎?”
奇瑉的神色絲毫沒變,心中卻犯起了嘀咕。看來他這二弟挺關心那個懶丫頭的嘛。消息知道得這麼快,還這麼全。
奇瑉漫條斯理抿了幾口茶後,才放下茶杯,抬眸望向奇靖,“二弟此言差矣,朕作為一國之君,不能日日寵幸同一個妃子,這後宮三千,朕即使不能做到完全的雨露均沾,也要盡量做到公平才好。”
“皇兄你——”奇靖氣憤地望著一臉悠然的奇瑉,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起。
擁有了那麼好的女人,不知道珍惜,偏偏去招惹什麼庸脂俗粉,還一臉不知道悔改的神情,連他都為他可惜。他明明答應過他要好好待她的。
“二弟就不要為朕的後宮操心了。如果沒什麼事,就回去吧。”奇瑉一臉淡然地擺擺手。
“皇兄,希望你明白自己現在在做什麼,什麼是你真正想要的,以後不要後悔。”奇靖咬牙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望著奇靖怒氣衝衝的背影,奇瑉搖頭一笑,他當然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以後當然也不會後悔。現在不做這些事才會後悔吧。
禦花園。
熏羽一聲太監打扮,雙手枕在腦後,仰躺在一顆茂密的柳樹下,翹著二郎腿,眯眼看著從枝葉間投下來的星星點點的陽光。
那些丫頭,一個個奇奇怪怪的,以前吧,她想在屋裏呆著睡覺她們不讓,硬要她出來走走。現在她想出來走走吧,她們卻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說什麼刺客還沒抓到太危險了,說什麼外麵太熱了恐會中暑。
刺客沒抓到這個理由還勉強成立,外麵太熱了這一點她就不敢苟同了,哪裏熱了?完全正好嗎?熏羽閉起眼睛享受著暖風習習。
所以,剛才,在屋裏悶得發瘋的她借口睡午覺,並吩咐眾人,沒有她的傳喚不要進去打擾她,然後穿了一件小太監的衣服,簡單在臉上鼓搗了一下,就逃出來了。
困意漸漸襲來,熏羽眯著的雙眼緩緩閉上。
“嘿,懶丫頭,我們又見麵了。”突然,樹上一個含著笑的聲音讓熏羽的瞌睡蟲跑走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