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等精妙異常的夢魅之術,讓人不覺痕跡的陷入其中,如若不覺,定會因為靈神枯竭而死去。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不好感覺!”李圓語氣神情凝重地對三娘說道。
“什麼?”三娘還特意被娘親卜過卦事,一生無難事。
“呼……”李圓心頭血氣盈沸,心神不寧的,就感覺與三娘有關,仔細推演,同時又希望看到未來的冥冥中,又是模糊不清。
未來是什麼樣子的,英雄,梟雄,人雄都希望從中窺探一二,也許並不是這樣。
殘酷的是,他們運用一切已經擁有的,一個個棋子布下,推動著曆史和命運的走向。
“走吧!”李圓的眼睛很深,深的不見光,平靜的一汪死水般寂靜。
三娘並沒有煩惱,也沒有多想,就是感到開心,或是不開心。李圓開心,和她在一起她就開心。李圓就是她的主心骨,是她的心啊。
沒有什麼能讓他擔憂的,也沒有什麼好擔憂的。
隻是想現在,認真的觀賞著,記錄著路途上的每一點,每一滴,也許將來會變得冷漠,孤獨,會在時間中消磨著。將來不會忘記這一段。忘記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將記憶的一點一點地忘掉,在不知不覺中,哪怕曾經是記憶深刻。可是再回首間,色彩退卻,塵埃了然。
最大的敵人莫過於自己了,不論仙凡,都無法擺脫。
陽光溫暖的飄下,在青草的尖頭穿梭著的昏黃的金線。灰色的麻雀藏匿在草叢間,動靜讓陽光更加活躍了。
飛蟲,隨著蕩起的塵埃,一起在紛飛著,不過數寸,飛之至極。
“真遠呢!”三娘小嘴嘟囔著。
“海納百川,自然所居甚遠,與眾不同。”矮矮的丘陵,成片平緩的田地,草木繁茂,土質優渥。
在這個時間來往偶見的多時青衣怒馬,前後相互擁簇的鷹犬,張揚飛扈,神情冷漠,態度傲慢,眼中無人。
與田間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沉默之聲,形成鮮明的對比。
滄桑,久遠就寫在他們的臉上,那種日夜銷蝕的勞作,不斷摧毀著或者禁錮內心。一群沒有夢的人,或許不允許擁有那不切實際的夢想。
更加真實的說法,卻是不敢擁有,他們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可以擁有自由的人。那是倫理道德的自由,是大勢。
這些隻是某個時代特有的反應,反映著政治,經濟,文化。它不是不先進,也不是真的落後,隻是一個時代而已。
一個所有人共同的擁有的時代。
李圓和三娘從田邊的小徑上走過,他們也不知道,留下的一聲歎息,和一道記憶,況且這記憶還並不深刻。
從大樹下走過,在冷寂的風中穿過,迎麵的陽光,還有波光粼粼的小河,一條緩緩地流動的金色錦帛絲帶。
三娘感到無比的溫馨,柔柔地情,就在這方寸間,淡淡地暖,溫暖著心田。
相互依靠著,相互寄托著,多麼的充實,讓人珍惜而又滿足。
短暫又美好的存在。
李圓知道,這是值得他回憶的一刻,哪怕很短暫,他也很迷戀著感覺。
他很清楚他的使命,當它得到常人無法得到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他將擔負著常人非常的責任。這責任是自私的,同樣是無畏的,
需要開創一個自己的時代,做這個時代的主人,將他的光輝和耀眼鋪撒到子子孫孫萬萬之世。
曾經擁有的他也講擁有,曾經失去他將再次獲得,然後走上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艱難而又困苦。
兩人走的很慢,靜謐的自然,隻是他們的背景,哪有昏黃的陽光那樣美麗和溫暖。
悠哉愜意美妙動聽的音樂。
活著是件痛苦而又美麗的事情,白中有黑,黑中有白那般。
披星戴月,星夜趕路,走過一個個莊鎮,大路和小路,日月更替。兩人泠然而行。
草木稀疏起來,錯亂的灘塗將湖泊分割,岩石肆意的擺放在岸邊著。小舟,蓑衣,長蒿,唱晚聲。
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大河那平穩而又壯闊的河麵擁入大海,深邃幽藍。
風大而又急,浪花不斷的拍打著沙灘。海鳥在空中盤旋,強健的銀色條魚躍然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