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獺興師滅陳悅 六渾演武服婁昭(2 / 3)

弼先據城門以安集之,遂舉城降泰。泰即以弼為原州刺史。其夜悅出軍將戰,軍自驚潰。又悅素猜忌,既敗,不聽左右近己,與其二弟及子,並謀殺嶽者七八人棄軍迸走。數日之間盤桓往來,不知所趨。左右勸向靈州曹泥,悅從之。自乘驢,令左右皆步從,欲自山中趨靈州。泰使其將賀拔穎追之。悅過山嶺,行六七裏,望見追騎將近,遂縊死於荒郭。追兵至,斬其首以獻於泰。

泰入上邽,設嶽位,以悅首哭而祭之。三軍悲喜。引薛憕為記室參軍,收悅府庫,財物山積。泰秋毫不取,皆以賞士卒。左右竊一銀甕以歸,泰知而罪之,取以剖賜將士,由是歸附者益堅。

時幽州刺史孫定兒黨於悅,有眾數萬,據州不下。泰遣都督劉亮襲之。

定兒以大軍去州尚遠,不為備。亮先豎一纛於近城高嶺,自將二百騎馳入城。

定兒方置酒宴客,猝見亮至,眾皆駭愕,不知所為。亮麾兵斬定兒,遙指城外纛,命二騎曰:「出召大軍。」城中皆懾服,不敢動。泰聞捷,即命亮行幽州事。先是故氐王楊紹先降於魏,至是逃歸武興,襲執涼州刺史李叔仁,夏稱王。於是氐、羌、吐穀渾所在蠭起。自南岐以至瓜膳,跨州據郡者不可勝數。泰乃令李弼鎮原州,拔也惡蠔鎮南泰州,可朱渾元還鎮渭州,趙貴行泰州事。征取幽、涇、東秦、南岐四州之粟,以給軍。楊紹先懼,遂降於泰,送妻子為質,邊土皆寧。高王聞泰已定秦隴,遣使甘言厚禮以結之。泰不受,封其書,使親將張軌獻於帝。斛斯椿問軌曰:「高歡逆謀,行路皆知。人情所恃,唯在西方。未知宇文何如?」賀拔軌曰:「宇文公文足經國,武能定亂,誠國家柱石之臣。」椿曰:「誠如君言,大可恃也。」帝使軌歸,命泰發二千騎鎮東雍州,其大軍稍引而東,助為聲援。又加泰侍中、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關西大行台、略陽縣公,承製封拜。泰乃隨才器使,拜諸將為諸州刺史,各守要地。有前岐州刺史盧待伯不受代,泰遣輕騎襲而擒之。

長史於謹言於泰曰:「明公據關中險固之地,將士驍勇,土地膏腴。今天子在洛,迫於群凶。若陳明公之懇誠,算時事之利害,請都關右,挾天子以令諸侯,奉王命以討暴亂,此桓、文之業,千載一時也。」泰善之。今且按下不表。

且說帝有妹平陽公主,年及笄,才貌兼美。帝敕選朝臣中有才望姿儀者,招為駙馬。時侍中封隆之、仆射孫騰皆喪妻,爭欲尚主。帝問王思政二人誰可?思政曰:「若選駙馬,孫騰不如隆之。」帝曰:「二臣皆歡心腹,朕自有處。」乃召二臣宴於禦園,令公主從樓上觀之。宴罷,二臣退。帝問公主曰:「二臣孰愈?」公主不答。再問,答曰:「封隆之可。」帝遂選隆之為駙馬,擇日下降,騰怒隆之不讓己。謂斛斯椿曰:「隆之嚐私啟高王,言公在朝必構禍難。」椿聞大怒,即以奏帝,帝亦怒。隆之聞之懼,連夜逃歸晉陽。會騰帶仗入省,擅殺禦史,懼罪亦逃。其時高王勳戚皆就外職,唯領軍婁昭在朝。昭見形勢孤立,亦辭疾歸。帝以斛斯椿兼領軍。由是圖歡之誌益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