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歹徒見到程昊霖來了冷笑著一刀又刺向林婉的左手臂,周圍的群眾又驚呼起來,膽小的還蒙起眼睛。程昊霖心神懼裂,陰霾的眼射出淩厲的寒光,他已經認出這個黑衣歹徒就是昨晚從看守所裏逃脫的黑社會頭目。
他冷冷地對黑衣歹徒說:“餘龍海,你有種就衝著我來,對著一個孕婦逞什麼能?”
“哼,程昊霖你不是要趕盡殺絕嗎?那麼我就先帶你的老婆孩子一起下地獄快活去。”黑衣歹徒即餘龍海一刀又刺向林婉的右手臂。
林婉全身已痛到麻木,她絕望地看著程昊霖,眼裏的淚水像奔騰的河水不停的往下流,肚子的絞痛和手臂的劇痛已經讓她撐不住了。難道她今天真的和孩子一起陪這個惡毒的人死在這裏了嗎?她死了不要緊,可憐她的寶貝兒還沒見到這個世界一眼就要跟著媽媽去天堂了,不,她不要死!求生的力量讓林婉忍著劇痛抬起血淋淋的手再次扶住已疼痛到極點的肚子,突然她感覺一股熱流從大腿根部湧出來,血立即染紅了腳下的草地。
看著血源源不斷地從林婉的腿部流出,程昊霖大驚失色,但他不能讓敵人看出他的驚惶。他立即調整自己的心態,狂怒與剝膚的痛楚像兩把烈火在焚燒著他,他一步一步的走近餘龍海。他痛心和疼惜的眼神和林婉絕望的眼眸緊緊交織在一起,他無聲地對她說:“老婆,你要挺住,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
林婉緊緊咬著嘴唇,殷紅的血一滴一滴的渲染在胸前白色衣領上。她的白衣服此時已是一件紅色的血衣,全身劇烈剜心割肉的疼痛讓她恨不得一頭紮進眼前的利刀中去。可她不能那樣做,為了孩子,那兩條鮮活的小生命,哪怕隻有一點點的希望也要去爭取。
大顆大顆的汗水從額頭不停的流下,對上程昊霖鼓勵而又心痛的眼神,讓她剛才絕望的眼眸亮起了希望的光,她堅定地看著程昊霖,無聲地說:“老公,我和孩子相信你。”
程昊霖心中稍安,倏地他的眼睛又恢複了劍一般的寒冷和鋒利,他盯著餘龍海厲聲說:“你放了她,我做你的人質,隨你處置。”
狙擊手已埋伏在四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餘龍海。程爸爸和兩名護士扶著程媽媽和大伯母悲哀地靠在警車旁,他們淚眼婆娑心疼地望著血泊中的林婉五髒俱焚,幾名武警戰士荷槍實彈的在他們身邊警惕地守護著。
餘龍海猙獰地冷笑著說:“你現在才想著做人質,已經晚了。我的弟兄們全被你抓進去了,老巢也被你掃蕩了,我現在是隻喪家狗,連吳廳長都不敢護著我了,所有的財產一夜之間全被你掃個一幹二淨。昨晚我就在你家附近等了一個晚上才逮到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今天也不想再活著出去了,所以讓你的老婆孩子一起陪我到地獄裏逍遙快活吧!我也不枉到這人間一場,哈哈……”餘龍海已有點神智不清,狂笑著胡亂揮舞著手中的刀,緊箍著林婉脖子的手也不覺的離開了。
電光火石之間,程昊霖一個箭步衝上去手起彈落,子彈準確無比的射向餘龍海的額頭,餘龍海不敢置信地張大眼睛倒在了地上,特警人員飛速撲了過去。
程昊霖用盡全身的力氣抱起林婉衝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