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繚繞在古色古香的茶室裏,一曲薩克斯《春風》如怨如訴地在茶室裏婉轉低鳴。坐在茶室裏的人都在低聲說話,偶爾有姿勢優美的茶美女伸出纖纖潔白的玉手幫忙添茶。室外車輛如織,人聲車聲聲聲入耳,室內氣氛祥和寧靜仿佛與世隔絕,真是天上地下別樣天。林婉在心中低歎:果真是河蟹社會啊!
“又走神了,你還是改不了這個毛病啊?”對麵那個男人裂著嘴在對他笑,一口白森森的牙齒,讓林婉打了個顫。“沒事那麼白幹嘛,像狗牙一樣”。林婉在心裏頭無數遍的BS。
“是不是在說我的牙齒像狗牙一樣白啊?”對麵的男人邪魅地笑,一雙眼睛晶亮晶亮,又帶著點狡黠,臉部有點粗獷的線條讓他看起來更成熟穩重。
林婉“咳咳”兩聲,喝了口茶慢吞吞地說:“你不是在深圳嘛?幾時混到森海集團了?為什麼也來做防洪工程?”心裏卻在腹誹,“娘的,我想什麼你都知道啊?”
她忘了以前每次見楊海斌裂著嘴笑,她都是那句話,說得多了笨蛋都會記住啊,何況楊海斌又不是笨蛋。
楊海斌輕笑出聲:“幾年不見,你的問題還蠻多的。我該從哪裏說起呢?這可能得要說上幾天幾夜,我們是不是換個地方慢慢說啊?”
林婉輕輕地吹了口飄在水杯裏的碧綠茶葉,細聲細氣地說:“楊總,那天你在我家做的小動作,還有在飯館裏你說的話,我可以不計較。但我希望你從今以後不要再說那樣的話做那樣的事了,如果你還希望我們是朋友的話,就適可而止吧!”
“我說了不該說的話了嗎?難道連實話都不給說啊!那央視的實話實說是不是也得禁播?”楊海斌幽邃的眼眸緊盯著林婉。
“你那是該說的話嗎?什麼喜歡的菜要吃一輩子,什麼那菜合不合你胃口?你當我是傻子啊?你諷刺人都不吐骨頭的。染人之妻也是你楊海斌想做的事?”林婉生氣了,嗓門有點大,茶室裏的人都往他們這邊看。
楊海斌食指放在唇邊輕輕‘噓’了聲,說:“好好,都是我的錯,但我說的確實是實話,你就是我永遠也吃不膩的菜。我親你,是我很久以來就想做的事。婉兒,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楊海斌握住林婉的手。
林婉氣急了狠狠的甩開他的手,冷聲說:“楊海斌,我已是有夫之婦,我對我丈夫忠心耿耿別無二心。我和你已經是過去式,以前我不愛你,現在和以後也都不會愛你。”
楊海斌臉上有抹受傷的表情,他沙啞著聲音說:“婉兒,你忘了紅豆了嗎?我每年都到學校後麵的相思樹下撿紅豆,每撿一顆我就會說‘婉兒,我愛你’至今我家裏擺滿了裝紅豆的玻璃罐子。我愛你的心明月可鑒,這麼多年來我辛苦打拚全都是為了有一天能夠配得上你,能在你麵前揚起頭,跟你說‘我愛你’。現在我有這個能力了,你不要拒絕我好不好?你離開程昊霖,我們一起到任何一個你想去的國家快樂的生活。”楊海斌的眼裏蒙上了一層水霧,他再次緊握著林婉的手不願放開。
林婉漲紅了臉,掙紮著要甩開他,卻怎麼也掙不開開,她急了求他說:“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堂堂一個公安副局長的妻子,別人看見我們拉拉扯扯還以為我紅杏紅牆呢!我們的那些事情都是年少無知,你不用記掛在心裏,我已是他人妻,怎麼可能會和做出那些不恥的事情和你私奔呢?何況我深愛我老公,海斌,過去的事我們都忘了吧!”
“忘了?你可以忘了,但我怎麼可能會忘記呢?那個神彩飛揚的女孩每天都拿著滿滿的一碗飯,裝作不經意的吃不完要倒掉,其實卻是給我這個窮得吃不飽飯的農家小子吃。你知不知道,我坐在教室後麵,眼裏不看黑板卻隻盯著你一個人,在我心裏你就像個觀音菩薩一樣珍貴。”楊海斌傷感而動情地說著。
“你不用把我比得更珍貴,我對每個人都極富有同情心,如果那個吃不飽飯的人換成是別人我也同樣會那樣做。你不必再對過往耿耿於懷,就當我已接受過你的滴水恩湧泉報好了,如果你願意我們還可以做好朋友。”
林婉一字一句的說完後,使勁掰開楊海斌的手,低著頭衝出了茶樓。茶室裏的人都在指指點點的輕聲議論,幸好他們並不認識林婉,還以為是戀人在吵嘴。
楊海斌在茶樓裏怔怔的坐了好久才離去,出門時陰鶩的眼睛裏盛滿了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