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逸剛一落座便清朗地笑道:“直,你又提早來銷魂了吧?”
方直不置可否,揮手叫那美人退下,美人一時有些小小的抗拒和遲疑,半天沒動。
方直柔柔地捏捏她的臉蛋,卻捏得房頂上的王樂魚心裏難受,他軟語勸道:“去吧,我有要事跟梅公子和戰公子相商,你不便留下……再說……”方直的笑眼轉向戰承嶪,續道,“這位戰公子可不喜歡他議事兒的時候一旁有女人在,嗯?”
美人瞥了一眼戰承嶪的木頭臉,這才不情不願地退出了房間。
背對著王樂魚的戰承嶪攬過酒壺自斟一杯,沉聲道:“你抱你的女人,扯上我做什麼?!”
“欸,承嶪,話可不能這麼說,你的這張木頭臉可比我一百句軟語相勸管用,逸,你說是與不是?”說著,方直便把笑臉投向了坐在他對首的梅逸。
“不是。”梅逸淺笑著搖頭,認真道,“直,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剛才你叫美人出去時,麵子上雖然在笑,但笑意根本就沒到眼底,你搬出承嶪來,隻不過是個幌子罷了。怎的,風流公子也有厭倦美人的一天?”
“逸,你又在說笑。”麵子被說破,方直卻是不惱也不急。
王樂魚突然覺得她有些看不透這個男人,大貓眼忽忽上下直閃。
梅逸似真非真地又笑:“你看我哪裏像說笑的樣子?直,做不來就不要硬撐,風流公子的名號也不是那麼重要麼——”
戰承嶪挑著嘴角無奈地搖搖頭。
方直魅惑一笑,道:“男不風流女不愛,男人,就是要風流一點……我有時候很懷疑,你說就憑承嶪這張掛冰霜的木頭臉,會有女子主動看上他麼?靠近他不喊‘怕怕’那就是萬幸。”說著,便想伸手去摸戰承嶪的臉,卻被戰承嶪一巴掌拍下去,“不勞你老人家費心。”
“嘁,狗屁!”王樂魚一聽方直那句“男不風流女不愛”,立馬小嘴滿是鄙夷地一撅,發自內心地就吐出倆字“中肯”的評價。花生米的小頭殼裏顯然消化不了這些,便不解地探頭朝洞洞裏望去,哪知它的小狗眼剛一盯上談笑風生的方直,當下狗竇大開,哈喇子嘩嘩直淌,真真應了那句老話——愛美之心狗皆有之。看癡了眼的花生米不知不覺中就趴在了洞口,恨不能把整個狗頭都鑽進去,小屁股上的小尾巴晃得那叫一個歡快,差點把王樂魚的眼晃暈。
王樂魚見她的狗因貪慕美色而倒戈,氣死了,一把把它薅起來,點著它的狗鼻子低聲訓道:“花生米,你龍陽啊,他是男,你是公,他長得再好看你也不能喜歡他吧?!給我收起你的口水豆兒!”
花生米還沉浸在對美色的無邊幻想之中,意猶未盡地擺擺尾巴,含羞帶澀地發情般“嗚嗚”兩聲,生生把王樂魚“嗚”出一身雞皮疙瘩,她鼻子都氣歪了,正欲發作,突聽屋裏不知是誰說了一句:“房上有人。”
王樂魚手上一滯,貓眼一轉,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花生米摁到那個洞孔上,威脅道:“快叫兩聲!”
花生米立馬很配合地“嗚嗷”一通發春的叫。
“哈,承嶪,你太敏感了,不過就是狗在交配麼。”方直哈哈大笑。
純情的、還沒長成的花生米雖然不懂什麼叫“交配”,但聽他們的笑也知道那是個“不好”的小詞兒,花生米有些挫敗的沮喪,叫聲漸漸偃息下去。更叫它難過的是,它引以為傲的撒嬌聲竟被那個讓它“心曠神怡”的男人說得那麼不堪,花生米漸漸地有些怒了。
王樂魚卻是鬆了一大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