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不能拆散他們。”書雅語氣裏有著緊張,能遇到自己愛的人是多麼幸福的事,可以和愛的人廝守是這輩子最幸福的人,如果這種幸福被別人拆散,那又會是多麼的讓人痛不欲生。
“我懂的。”他何嚐不了解這種想要廝守的心情,他就這樣錯過了,他不會讓他的女兒們重蹈這樣的覆轍,“我今天打給你不是要說這件事。”
“那還有什麼事?”書雅小心翼翼的開口問著,她想不到除了艾琳的事,自己和他還有什麼可以談的。
“我想和你聊聊關於——你和你母親淑惠。”唐爺終於把一開始就想說的話題說了出來,現在他就要向書雅一點一點解開當年所有的事。
“媽媽?你怎麼會知道我媽的名字?”因為他突然拋出來的話題,讓書雅不禁提高了聲音,他和媽媽認識嗎?為什麼從來都沒有聽媽提起過,像他這種人物應該不會是媽媽結交的朋友吧。
“我不僅知道你媽的名字,我還知道她所有的事,她的一切一切,我還知道你出生的時間和地點。”唐爺一點一點的向書雅鋪設了一個個的謎團,讓書雅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這個人好神秘,他到底是誰?
“你是誰?怎麼會知道這些?”書雅聲音沉著開口,他不會是對自己做了很多調查,想以此來要挾她什麼事吧。
“我——是你的父親。”唐爺把自己的身份向書雅說明,他多麼想當麵告訴她這一切,可是他沒有把握書雅會願意見他,隻好給她打電話,希望可以見到她把當年的一切都告訴她。
“砰——”手裏的電話應聲落地,書雅震驚的睜大了一雙眼睛,手還保持著拿著電話的動作,隻是這個消息讓她所有的思想都麻痹了,她的大腦也不能再運轉,腦袋裏隻是再重複著他剛才的那句話,“我是你的父親。”
怎麼會?從自己記事開始就沒有見過父親,在她的記憶中,她的親人隻有母親一個人,她是被母親辛苦的帶大的,小時候看到別人有爸爸,她總會疑惑的開口問媽媽,她的爸爸在哪,可是每當這時媽媽總是沉思著不說話,直到有一天,媽媽把一個刻有她名字“YY”的掛墜戴在她的胸前,她才知道這個是爸爸送給媽媽的,她要幫媽媽好好守護著。
在她的認知裏,隻要好好守著掛墜,就像是守著父親一樣,這樣媽媽就可以很開心的笑,可是這一守就是十幾年,而父親卻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直到那個掛墜被她在那個夜晚弄丟。
她一直以為父親不在了,因為每次提到父親時,母親那種傷心欲絕的表情讓她以為父親已經離開了人世,每次提及父親,母親總是好久都不能緩過神來,她怕極了母親那種仿佛是木偶般被抽離靈魂的表情,所以她後來很少再提到父親。
她從來沒想過她的爸爸居然還活著,而且她還這麼近距離的和他接觸過,為什麼?為什麼他一直都在,卻不來看她們母女一次?為什麼母親每次提到父親都是一副那種傷神的表情,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自己二十二年來從來沒有叫過爸爸兩個字,看到別人都有爸爸媽媽帶著出去玩,她隻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躲在被窩裏小聲地一遍遍叫著爸爸,總是在睡夢中哭醒,那個夢中朦朧的身影真的就是他嗎?
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沾濕了她的臉頰,淚水一滴一滴從下巴滑落,書雅靜靜地坐在床邊,她的心裏好亂,她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不是真的,還是隻是一場夢?是不是她最近太疲勞了才會產生這樣的錯覺,一定是的,一定是,她閉了閉眼,把眼裏的淚水擠掉,然後慢慢趴在床上,臉埋進了被子裏,睡一覺就好了,等她一覺醒來就會發現一切都隻是一場夢,一場不切實際的夢。
她把頭深深地埋進被子裏,默默地流著淚,也許是真的累了,她不一會兒就帶著滿臉的淚意進入了夢鄉,而被她摔落在地上的手機早已被摔壞,電話裏也傳出了忙音的信號。
歐陽謙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模樣,書雅蜷縮在被子上,僅僅把頭深埋在被子裏,他輕輕地走過去,把地上的手機撿起來放到桌子上,悄悄掀開遮蓋在她臉上的被子,她臉上的淚水還沒有幹,她在睡夢中也是極不安穩,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睫毛上還沾著顆顆晶瑩的淚珠。
他心疼的為她擦掉臉上的淚水,為什麼要讓她經曆這麼多?從他接到唐爺的電話那刻起,他的心就緊緊地抽痛起來,為她這麼多年的隱忍,為她的堅強,為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