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候車廳裏人來人往,有來接機的,也有的等火車的,絡繹不絕。
但有幾個人,特別顯眼。
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臉上掛著痞痞的笑圍著一個穿粉紅色襯衫的男人轉。粉紅襯衫男人的手裏拿著一個翻蓋手機,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修長的手指在上麵靈活的動作,根本看都不看墨鏡男。看樣子墨鏡男正在巴結老板。
不過,粉紅色的襯衫穿著那男子身上沒有一點不適合,卻是襯托出那張完美的臉帶著幾絲嫵媚,柔中帶剛,不失氣質。這到給那個狗腿的墨鏡男另一個更好的解釋——追媳婦。
不知道,墨鏡男說了什麼,穿粉紅襯衫的男人抬頭說了一句,然後轉頭問他身邊一位有著栗色發質的男子,那男子笑得眉眼彎彎,像極了一個大男孩兒,可那雙眼睛卻有種一種看透世界的滄桑感。
他旁邊還有一個胖子,那胖子見墨鏡男要走,連忙吼道:“瞎子,給胖爺來一罐冰可樂。”
那胖子這一吼,不僅墨鏡男還有很多人也回頭看他。那胖子撓了撓頭發有些小尷尬。
此時候車廳中的一個安全出口的大門後傳來一陣笑聲,“那胖子真是丟人。”吳邪穿著牛仔褲白襯衫,活脫脫的一個大學生。但又帶著黑帽子和墨鏡,像是出來逛街的明星怕狗仔隊拍到才捂得嚴實。
葉醫生通過開著的半扇安全門正好能看見那胖子的背影,經過剛剛那一小插曲,就下那胖子安靜了不少。正坐在椅子上喝著瞎子帶回來的冰可樂。想起那胖子剛剛的窘狀,葉醫生的嘴角也有一絲笑容。“吳邪,這樣真的行嗎?胖子他們不會看出來嗎?”
吳邪聽見她這麼問,回答道:“不知道。”
葉醫生看著吳邪麵對著牆一本正經的說,不禁笑了出來:“那我們走吧!”
吳邪點了點頭,葉醫生順勢挽住他的胳膊,兩人像是出去旅遊回來的情侶一樣,從安全門往外走。
不過,他們真的是情侶,不去旅遊回來,而是正要去旅遊,但又有所不同。
其實吳邪的眼睛根本就沒有好,化驗單是假的。
醫院的檢查根本就查不出吳邪失明的原因。化驗單早在吳邪睡著的第一天下午就出來了,吳邪那時已經醒了。葉醫生過來幫他檢查,順帶把化驗單拿了過來。
葉醫生把情況和吳邪一說,她發現吳邪一點慌亂都沒有,一點兒都沒有一個失明了的人該有的慌張,還是坐在床上冷靜的分析著。她以為失明這件事總該讓吳邪有一絲絲的慌張,可他沒有。
就像第一次她見他的時候,那時他命懸一線,她無意在雪山下救了他。沒有藥品,沒有麻醉,唯一幸運的就是沒有傷到喉嚨。她當醫生做手術的時間有多長連她自己都記不住,而那是第一次,第一次在縫針的時候手都在抖。
沒有麻藥,吳邪隻硬生生的撐受著痛苦,最後隻能疼的暈了過去。她從來沒見過這麼能忍的人,也沒見過這麼倔強的人。她讓他下山去醫院,吳邪死活不肯。雖然她的及時醫救和有限的一些草藥救了吳邪一命,但是那麼重的傷,誰也不確定是不是如果耽誤下去,吳邪還能不能活著。
可吳邪提筆在紙上一字一句的寫著,字字透著堅定,絕不和她下山,他自己的計劃還沒完成。
這麼長的歲月裏,她第一次急了:“你的命都快沒啦,還說什麼計劃?”
吳邪搖了搖頭,在紙上寫著:“若如果我不在這裏,我的兄弟會有危險。我死了不足為過,但他們不能。”
她隻知道自己勸不走吳邪,隻好自己下山幫他帶藥回來。
後來的幾年裏她都遺忘了在雪山救吳邪的這件事,有一次在杭州的醫院裏她認出了這個脖子上有著一條猙獰的疤的男人,那次的吳邪是因為骨折進的醫院。
吳邪也認出了自己,問道:“葉醫生,是你呀!我怎麼以前來月沒見過你呀?”
她對吳邪的話感到奇怪,怎麼感覺這裏的醫院像吳邪自己家一樣。“你打架啦?我是來這裏會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