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的看著前方的人,冉忠輕聲笑道:“有時候,您可以試著換位思考,有時候,天才真的很重要嗎,家族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就算是廢物,你也可以給他一點愛,不需要一直忙碌著您的事情。冉忠,也許也是這樣想的吧。還有……”
“謝謝你,落雪姑娘,如果你能保我不死,我就更感謝你了。”嘴角向上一勾,冉忠看著對麵站著的女人,她的臉色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帶著一絲的病態,冷豔的站著。
冉忠的神識掃過落雪,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落雪的情況呢?身為煉器宗師,本身就需要自身的精血為引,去煉製法器。虧損的,始終是自己的身子。
落雪身為煉器宗師,又是女子,身體不好很正常。但是冉忠發現,她的眉宇之間還有一股黑色的氣息,似乎是有什麼人對她下了手,才導致她的病情加重了。
看著那純淨的雙眼,落雪微微皺著眉頭,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昨天夜裏她本應該殺了眼前的小子,然後繼續睡覺,今天就能融了納戒,拿到解藥。隻是,她居然鬼使神差的幫了這個小子,讓所有的護衛都按兵不動。
她看著他在房簷上守了一夜,才敢躡手躡腳的前去偷納戒,而她,也在大樹上坐了一夜,披著這厚厚的大風衣,在冷風之下熬了一夜。
看著那裹著床單的小身影,她的心,有些疼痛。
為什麼非要堅持著納戒呢,這是她不懂的。
“我做不到,你必須死。”收回自己的目光,落雪冷淡的看著另外一旁。
是的,她不能違抗命令,因為她的命,就在這狗皇帝的手中!
若是沒有解藥,再過三天,她,必死無疑!
嘴角向上一勾,冉忠輕輕的咳喘著,隻是他的傷勢非常的重,這咳喘之下,源源不斷的鮮血從他的口中嘔出,帶著一抹醉人心魂的笑意,冉忠輕聲笑道:“我知道,你會救我的,對不對?”
“答案是否定的。”落雪堅定的說道。
暗影冷淡的盯著對麵的冉忠,他邁開步子一步步朝著前方的人走去。
手中的鬥氣早已經爆發開來,暗影看著冉忠,他沒有說什麼,隻是伸出手來放在自己的心髒上,對著冉忠深深的鞠躬。
這是對強者的敬意!
一時間,整個院子內,吸冷氣的聲音不斷。作為暗影的武神,居然對著一個十歲的小孩子鞠躬,這是什麼意思!
“嗬……龍遊淺灘,就連地頭蛇,也能隨便殺了我。”冉忠淡笑著,他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已經碎成粉末了,根本無法動彈。
若是普通人在這狀態下早就死了,而他,卻還能夠堅持著。這樣的疼痛,一個十歲的小孩是絕對不可能忍住的。
但是,這樣的傷勢對於冉忠來說,早已經習以為常了。早在羅塔之中訓練的時候,他嚐試了全身的骨頭被碾碎的痛苦,全身的血肉重生的痛苦,在眾多的磨練之下,他早就不是當初的冉忠了。
“這是命令!”暗影沒有多說其他,手中的鬥氣旋轉開來,猛地朝著冉忠的心髒落下。這一招下去,可以直接打死冉忠,不會再讓他受任何的傷痛了。
隻是,暗影落下的手在距離冉忠一尺距離的時候,硬生生的被一個纖細的小手握住了。冰冷的殺氣乍現開來,落雪冷淡的看著靠在大樹上的冉忠,緊抿著嘴唇說道:“你賭對了!”
“恭喜你,你也賭對了。”冉忠淡笑著,嘴角的那兩個小酒窩露出,甜甜的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人。
他緩緩閉上雙眼,感受著這天地中的氣息,納戒中的紅色光芒爆發開來,沒入到他的眉心之中,再無其他。
“你違抗命令?”暗影冷淡的盯著眼前的落雪。
搖了搖頭,落雪偏頭看著靠在大樹上的冉忠,心頭卻是狠狠地一顫,那靠在大樹上的小子,此刻已經沒有了那張牙舞爪的樣子,祥和的閉上了雙眼,靜靜的依靠著大樹。
左半邊的傷口裂開,就連那一顆跳動著的心髒都能看到。落雪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眼前的小子能夠堅持這麼久,在心髒暴露的情況下,還能堅持著跟她開玩笑。
她賭對了,她賭對了什麼?
“快,快把納戒給我!”皇帝怒聲叫道,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將冉忠手指上的納戒拔下來。
鳳凰,歸位……
冰冷的聲音充斥在整個院子之中,那前方靠在大樹上的小身影變得透明了,一抹紫紅色的火焰兀然騰升開來,將整個院子重重疊疊的包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