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藍月像喝醉了一般(2 / 2)

“知道啦,不說我也知道,討厭,非說出來。”萍兒嘴巴一撅,突然想起什麼,問我:“這次就丁主任和你們新聞單位的記者部主任去?”

“不是,還有其他人的,新聞中心負責人也去。”我說。

“還有嗎?”萍兒歪著腦袋看我。

我猶豫了一下:“還有,她……她也去。”

萍兒的臉唰就陰了下來。

“她是必須要去的,她分管這一塊,而且去都是為了工作,沒有別的意思。”我心裏不知怎麼有些發虛,有氣無力地解釋著。

萍兒抿著嘴唇看著我,一會說:“楓哥,我沒說啥啊,你這麼著急解釋幹嘛?你想到哪裏去了?是不是又想著從京城回來給我買衣服和化妝盒呢?”

“我……”我一時語塞。

“說話啊。”萍兒看著我。

“不,不是。”我說。

“為什麼不?為什麼不是?”萍兒說,“好不容易進京,為什麼不給我帶點好東西回來呢?要帶的,隻是不許用別人的錢。走之前,我取1萬給你帶著,窮家富路,出門在外,叫什麼難為也不能叫錢難為著,囊中羞澀,低人一等,想給我買東西,用自己的錢,少給我丟人顯眼,用別人的錢買了冒充自己的。”

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被萍兒說得無精打采,把書本一扔,往床上一躺,一閉眼:“知道了,困了,睡覺。”

萍兒笑了:“好啦,不揭哥你傷疤了,你睡吧,我再忙一會,收拾下東西就睡。”

說著萍兒關了大燈,打開台燈。

我其實哪能睡得著,悶悶地躺在那裏呼哧呼哧喘粗氣。

一會,我感覺到萍兒柔軟的身體挨過來,萍兒溫柔地將臉貼近我的臉,輕輕摩擦著,抱著我的後背,在我耳邊低語:“親哥哥,沒睡著哦,乖乖楓哥哥,在喘粗氣哦。”

說著,萍兒的手伸到我的腰間,輕輕撓我癢。

我忍不住撲哧笑出來,轉過身。

“嘻嘻,好哥哥,抱抱。”萍兒笑著,趁勢將身子伏到我的身上……

一會,萍兒伏起身子,看著我笑:“嘻嘻,楓哥,好了吧。”

“我本來也沒什麼。”我說。

“哼,還說呢,看你剛才那樣,不就我說了你兩句嗎?像個大狗熊,撲哧撲哧喘粗氣,是不是生氣了?”萍兒撅著嘴巴問我。

“沒啊,我哪裏生氣了。”我靠著床頭坐起來,“倒是你,不要那麼多心就好了,我去京城是公派,是工作,是……”

“知道啦,楓哥,別說了,知道你是公務。”萍兒捂住我嘴巴,“好了,剛才的事過去了,不說了,總歸我是信你的,還是那句話,你是我男人,我不相信能相信誰。我不該小心眼不該多心,行了吧。”

說完萍兒爬起來:“我再收拾下東西,收拾完就睡。”

我看著萍兒收拾東西,也不困了。

一會,萍兒提過藍誌遠的包,放到寫字台上:“楓哥,真奇怪啊,這藍誌遠怎麼說不來就不來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是的,藍誌遠是出事了。”我看著萍兒。

“啊,出啥事了?”萍兒停住手看著我。

於是我將呂剛說的內容向萍兒複述了一遍,當然我沒有提及關於藍月的那些事。

萍兒眼含熱淚聽完了我的話,唏噓不已。

“楓哥,你說,這世界怎麼會有這麼悲慘的事發生呢?”萍兒問我。

“這個世界很殘酷,比這殘忍得多的事多了。”我說,“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我們生活在這個社會所謂的中低層,在真正的底層,令人觸目驚心的人間悲劇比比皆是,隻是他們沒有力量自保或抗爭,隻能逆來順受,忍受各種羞辱和欺壓,忍受各種不公平的對待。這就是現實,血淋淋的現實。”

萍兒歎息一聲,用毛巾擦了半天眼淚,又開始動手收拾藍誌遠包裏的東西,邊說:“這個社會真殘酷。”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一個人吃人的社會,弱勢群體,總是受盡欺淩。”我說。

“楓哥,你看這是什麼?”萍兒打開英語教材,裏麵掉出一個信封,落到桌麵上。

萍兒拿過來看:“江老弟親啟……楓哥,這是藍師傅給你的信啊。”

說著萍兒把信遞給我。

我接過來一看,落款是藍誌遠。

“藍師傅的字真漂亮!”萍兒讚歎道。

信封是用膠水封口的,我撕開信封,抽出信紙打開。

萍兒偎過來:“楓哥,我可以看嗎?”

“當然可以。”我說。

萍兒爬上床,和我一起靠在床頭,腦袋湊在一起,看藍誌遠的信。

我展開信紙,是藍誌遠用鋼筆寫的,字體很灑脫,就像藍誌遠那神采流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