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可別說什麼指示,我可是把你當兄弟當救命恩人看的。”方明哲笑著遞給我一個材料,“這是我剛才彙報的內容,你看看有沒有什麼用?”
我明白方明哲的意思,接過來裝進包裏:“行,方主任,回頭我看看,整一個調查與思考,不過光有材料還不夠,我還需要實地去看現場。”
“行,到時候你需要到哪裏看,我安排車安排人專門陪你。”方明哲說。
“方主任不必這麼客氣,這明天後天咱們不就是在看現場嗎,正好省事了。”
“對,你可真會抓時機,一舉兩得。”方明哲點頭笑了,“回頭你還需要什麼相關材料盡管和我說,我馬上安排。”
我點點頭。
“還有,江主任。”方明哲湊近我,親密地摟住我的肩膀,“以後你要是有什麼私事,需要我的盡管說,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辦!”
“方主任,這話我可記住了,說不定以後真的有事找哦。”我半真半假地說。
“沒問題,這話是我說的,你記住嘍。”方明哲樂嗬嗬地說,“這衛生體統現在是你老哥我說了算,咱們自己的事當然要優先辦。”
做記者就是有這麼個好處,可以結識一些單位的老大,這些老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得上。這些人雖然不會出大力給你辦大事,但一些小小不然順水人情的事還是能辦的。
而方明哲,我認為他不僅能給我辦順水人情的事,就是大一些的事他也會給我辦,原因不言自明。
吃晚飯的時候,我們市裏的記者和東州來的記者在一桌,藍月主陪。
東州來的是省報和省電視台的兩名記者,年齡不大,但是比我大。
這二位上麵來的比較傲氣,對我和市電視台的記者,包括秦少光,都不屑一顧,但對藍月卻畢恭畢敬,一口一個藍主任叫著。
言談間才知道這二位和藍月很熟悉,以前經常打交道,他們對藍月的能力和業務水平推崇有加。
藍月在喝酒時,有意無意地提起了我在省報頭條發表的那篇《大山深處的堅守》,那篇石棚村鄉村老師的故事,立刻引起了省報記者的反應,對我的態度立刻轉變了,主動向我敬酒。
我再次感覺到尊重來自於實力。
吃過晚飯,我在賓館院子裏散步,看到藍月帶車出去了。
散步結束的時候,正好看見藍月回來,提著一個袋子回了房間。
我也回了房間,無聊地半躺在床上看電視。
我心裏一直琢磨著藍月什麼時候和我談南下采訪的稿子,我相信藍月一定已經看完了。
一會房間的電話響了,我忙接聽:“你好,哪位?”
是藍月的聲音:“你過來下。”
當初我第一次跟隨藍月來興南采訪,晚飯後回到房間,藍月給我打電話,也是這麼說的。
我忙起來,帶著複雜的心情去了藍月房間。
藍月正坐在房間的單人沙發上,一如那次那樣坐著,臉色紅撲撲的,微笑看著我。
我又坐在了那此我坐過的那張沙發上,隻是心情和那此不一樣。
藍月給我倒了一杯茶,放在我麵前,看著我:“還記得這裏嗎?”
我點點頭,一下子想起來那次的情景。
“故地重遊啊,真巧,一切都是那麼巧,仿佛是專門安排的。”藍月說。
“是啊。”我笑了下,想起我在這裏第一次叫她月姐的情景,想起我衝動地握住藍月的手情景,心裏一陣發酸。
“咱們來談談你的稿子。”藍月拿出我的優盤放在手裏看了看,停留了一下,好像有些舍不得,然後遞給我,“稿子我看完了,很好,符合這次采訪的主題,達到了要求,你這次的構思比剛開始的時候變化很大,雖然稿子不長,但是主題深刻,反應的問題很實用,很有借鑒和啟發性。內參也很好,我估計這內參會是一枚重磅炸彈。”
我把優盤收起來看著藍月:“你沒給我改改?”
“骨頭沒改,加了點血肉。”藍月看著我,“雖然新聞的要求是簡練敘述事實,但還是要有骨頭有肉的,畫龍點睛式的血肉,能讓文更具風采更有說服力。”
我點點頭。
“稿子回去你就可以交了,直接發就行。”藍月輕鬆地說,“辛辛苦苦半個月的功夫沒白費,這稿子我複製了一份在我的電腦,準備給電視台和電台各一份,讓電視台做參考,電台直接播就行,他們寫的稿子我看了,都抓不住主題,很浮躁。”
我點點頭認真聽著。
“一次重大采訪就是一次鍛煉和學習,就是一次經曆,經曆多了,閱曆就豐富了,思想就深刻了。”藍月看著我,“還有我們去考察的幾家報社,我回頭也要好好思考下,從他們的發展中,我們是否也能得到什麼啟示,得到一些教益,當然這些不用對外說,放在自己腦子裏就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