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你懂啥啊,老五是我最鐵的兄弟,他的為人你還不了解,等你和他熟悉了,你會發現這個人很可愛的。”
“是不是像你這麼可愛?”白雲看著我,“我看你比他可愛多了。”
我苦笑了下:“白雲,我勸過你無數次,別在我身上浪費功夫了,別對我抱不切實際的想法了,我和女朋友已經定親了。”
“定親算什麼?”白雲不高興了,“你定親與和我何幹?這定親是法律承認的婚姻嗎?以後你少有事沒事打擊我,算我自作多情,算我犯賤,行了吧?打擊我你很得意很快意是不是?討厭”
我一看不妙忙住了嘴。
白雲撅起嘴巴不理我了。
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門推開,小齊進來了。
小齊是去年剛分配來的大學生。
“來,進來,小齊。”我對小齊說。
小齊垂著腦袋,神情有些不安,眼神看著我和白雲,站在那裏,有些膽怯:“江主任,白主任,我有事要彙報。”
“什麼事?坐下說。”我說。
小齊坐下,垂著頭,兩手不安地放在膝蓋上。
白雲站起來關了辦公室的門,回來坐下,看看我,又看著小齊:“小齊,說吧,什麼事?”
“江主任、白主任,我……我犯錯誤了。”小齊垂頭喪氣。
“什麼事,不要緊,說吧。”我說。
“我……我覺得咱們辦公室這采訪機的事可能是從我這裏出去的,害得江主任挨了處分,我這些日子一直心裏很有壓力。”小齊說。
“什麼?什麼叫好像?到底是不是從你這裏出去的?”白雲一聽火了,“從你這裏出去的就是從你這裏出去的,那裏來的什麼好像。”
我衝白雲擺擺手,製止白雲繼續發火,然後冷靜地看著小齊,語氣很溫和:“說吧,不要緊,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辦公室裏趕稿子,正在聽采訪機裏的錄音,社辦去年新分來的一個同事拉我出去吃夜宵,看見我的采訪機就問起來,我有些炫耀的心理,就把企業送我們采訪機的事說了。出去喝酒時,我喝多了,他又問這事,我一時酒興,就把具體的過程都說了。出事後,同事們都在辦公室裏議論這事,說一定咱們自己內部走漏了消息,我越聽越覺得這事和我有關。”小齊沮喪地說著。
“你”白雲一下子要炸,我忙又是擺手又是使眼色製止了她。
至此我明白了消息傳到吳非那裏去的具體途徑。
我點點頭,輕描淡寫地說:“小齊,這事過去了,沒事了,不要有思想壓力,好好工作,不要放在心上。”
“小齊啊小齊,你怎麼會這麼沒數,我說過好幾次,讓大家不要對外說,這是對大家都有好處的事,你咋就這麼沒腦子呢?”白雲實在憋不住了,數落小齊。
“我……我一時衝動,我……”小齊懊悔地說,“對不起,江主任,我錯了,你處分我吧。”
我笑了下:“小齊,不要這麼說,我幹嘛要處分你啊,咱們都是同事,都是一個戰壕的戰友,都是兄弟,大家在一起快樂工作快樂生活。我相信你不是有意的,相信你是無心的,別自責了,放下包袱開動機器,事情已經過去,我也回來工作了,沒事了。”
“真的沒事了?”小齊抬起頭看著我,“你真的不生我氣?”
“真的沒事了,我不會責怪你的,這事也有我考慮不周的地方,不能怪你。”
小齊聽了很感動。
“回去好好工作吧,不要和其他同事說起這事,我和白主任也不會對外說的。”我又說。
“那……我回去了?”小齊站起來,眼巴巴地看著我。
我笑了下:“兄弟,回去吧,就像沒有這事一樣。”
小齊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出去了。
小齊剛出去,白雲三步並作兩步去關死辦公室的門,臉氣得通紅:“內奸,叛徒,竟然是他出賣了我。”
我平靜地看著白雲,等她發完火,說:“你罵完了沒有?這事已經過去了,小齊已經認錯了,他已經知道自己錯了,他能來認錯,本身就說明他是真誠的,不是有意要作弄你和我,你還要怎樣?”
“我能怎樣?你是老大,已經發了赦免令,我還能怎樣?”白雲氣哼哼地說。
“別忘記我昨天和你說的話,別忘記自己的身份,對待下屬要寬容寬厚,要給人家留條後路,要記住什麼叫大什麼叫小,什麼叫集體利益什麼叫個人利益。相比維護集體的團結,我們自己個人的得失是小事,不能為了自己出氣,攪亂部室團結的大好局麵。”
白雲不說話了,哼哼了幾聲,一會看著我:“這事是不是社辦的人幹的,是不是吳非指使人幹的?”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