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同時,白雲看到了萍兒。
“咦,你”白雲顯然是很意外,傻傻看著萍兒。
“你好!”萍兒禮貌地衝白雲笑笑,手裏拿著我的內衣。
白雲用敵意的目光看了看萍兒,還有萍兒手裏的內衣,微微哼了一聲,走到我的床邊:“你咋樣了?”
“就是受了點涼,沒事了!”我對白雲說,“怎麼?采訪活雷鋒搞到自家主任頭上了?”
“額……嗯啊……”白雲看著我仍在地上的濕衣服,看著我裸露的肩膀和胳膊,臉色不大好看。
“不要搞了,這點小事不值得炫耀,不然,人家會說咱們利用便利自我捧。”我說。
“楓哥,你把衣服穿上!”萍兒把內衣遞給我。
我接過內衣,在被窩裏穿。
“白姐,請坐,我去給你倒水!”萍兒和白雲在我住院期間認識,這會萍兒以女主人的身份接待白雲。
沒想到這刺痛了白雲,白雲鼻子裏又哼了一聲,白了萍兒一眼,又看看我,突然就跑了,將房門重重關死。
“白姐怎麼回事?好像對我有意見似的,我沒得罪她吧?這一年不見,脾氣見長了。”萍兒迷惑不解地對我說。
“不用理她,她就這樣。”我穿好秋衣秋褲,從床上坐起來,伸展了幾下筋骨,“很好,暖洋洋。”
萍兒又過來,將額頭抵住我的額頭,一會放心地看著我:“還好沒起燒、”
“萬幸啊,幸虧了姍姍小媽,不然姍姍可就”我心有餘辜,“我們不懂人工呼吸,隻能抓瞎。”
“那也先虧了你,要不是你把姍姍從冰下麵救出來,後果不可想象。當時,你一個猛子紮進冰窟裏不見了,我差點暈過去,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我也不活了。”萍兒眼圈倏地紅了。
“傻丫頭,沒有金剛鑽哪敢攬瓷器活。”我笑笑拉過萍兒的手,“再說,你要是真愛我的話,如果我真的光榮捐軀了,你就應該更好地活著,這才是對我最好的紀念。”
萍兒不再聽我說話,撲到我懷裏,將臉貼緊我胸口,一動不動。
一會,我伸手一摸萍兒的臉,濕乎乎,熱乎乎……
我心裏再次感動。
周一上班,我剛開完例會,大家正在討論,吳非打來內部電話,讓我到馮世良辦公室。
我安排白雲帶著大家繼續學習,急忙去了馮世良辦公室。
進門一看,方明哲在裏麵,帶著兩個年輕人,一人拿著感謝信,一人拿著錦旗。
錦旗上兩行字:寒冰刺骨勇救落水兒童,新聞標兵人品文品俱佳。
顯然,這錦旗和感謝信都是給我的。
看我進來,馮世良和方明哲都麵帶笑容,方明哲站起身緊緊握住我的手,對馮總說:“世良總編,感謝你培養出這麼優秀的員工,江記者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啊。”
馮世良用欣賞的眼光看著我,對方明哲說:“方主任,江楓是報社目前最年輕的中層,最近剛提拔的記者部副主任,主持工作。”
“好,好,這樣的年輕人,有作為有能力有前途,值得重用。”方明哲依然緊緊握住我的手,“江記者……不,江主任,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
我看著馮世良讚賞的表情和方明哲感激的笑臉,用電影電視裏英雄統一的模式,謙虛地說:“方主任,不要謝,這是我應該做滴!”
其實我並不稀罕馮總的欣賞和方明哲的感激,我這麼做隻是盡了一個人最基本的良心,當時換了是別人落水,我也會去救。
同時,救了姍姍,我心裏仿佛隱隱對藍月有了一絲安慰。
這條大江維係著藍月和姍姍這對母女,也牽動著我的心。
雖然方明哲出於我救了姍姍而對我倍加感激,但我感覺,我和方明哲能不能做真正的朋友,還是個未知數。
如果方明哲知道我和藍月的關係,他還會對我這麼熱情這麼感激嗎?
能做朋友的人,必須具備一個前提,那就是相互之間沒有利益上衝突,沒有感情上的矛盾,我知道方明哲仍然在愛著藍月,他現在隻知道我和藍月的關係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不知道我和藍月的真實情況,如果知道了我和藍月曾經有那種關係,恐怕就是另一種態度。
還有馮世良,他對我很器重,但如果知道我把他的女人給睡了,恐怕就氣炸了肺,這可是對他威信和權威以及男人尊嚴肆無忌憚的挑戰。雖然胡靜個人生活不檢點他一定知道,但胡靜和其他有頭有臉的任務不清不白,馮世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是因為胡靜能給他帶來利益,而我是他的下屬,這是馮世良顯然不能接受的。
這就是男人之間交友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