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呢?”李大娘一邊照顧著雅兒,一邊心痛。好好的一個家,怎麼一夜之間就變了樣了呢?回想起前幾天,他們還在一起,有說有笑,無憂無慮,與世無爭,多幸福的生活啊!昨天下午,醉雪還在自己那兒,嘮嗑了一下午,還說今天去布莊買布料,好為雅兒和張遠添置冬天的衣服呢!
李大叔把煎好的藥端進來,就聽見自家妻子在歎氣的聲音。自家女人,他比誰都了解,心底善良。隻是,這是老天爺給他們的考驗,撐過去了,便是相守一生,放棄了便是抱憾終身啊!
“別傷心了!事情來了,總比不來的好!風越小,浪越平,這才叫人擔心呢!”李大叔擔心玉兒的身子,這幾年玉兒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了,大夫囑托過,千萬不能讓她憂鬱在心。
這些年來,玉兒在自己麵前裝堅強,不讓自己擔心,自己其實很清楚。深夜人靜得時候,有時候,她會獨自佇立窗前,抬頭仰望月亮,特別是每年的中秋、新年,有時候會輕輕地抽噎。
這些,他不是不知道,隻是玉兒不想讓他知道,所以在他也在努力地配合她。他知道她在為她的不孝一直耿耿於懷,她的父母去世這麼多年了,她都未能為他們上一炷香,磕個頭,唉!真是苦了她了!
“你說的對,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不是長久之計,隻是我疼惜雅兒啊!也不知道醉雪怎麼樣了?”李大娘說著說著,眼睛又紅了!
“別太擔心,吉人自由天相,放心吧!”李大叔拍了李大娘肩膀一下,以示安慰。
李大娘逼回眼淚,“放心吧!我沒事兒,我要替醉雪好好照顧雅兒呢!”
“這麼想就對了,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想當年我們也是這麼過來的!”
“嗯-——嗯——”李大娘給了他一個微笑,讓他放心。
“那我先去看看張遠怎麼樣了!”
“你去吧!順便把藥液端給他,讓他寬心把藥喝了!”
李大叔點點頭,便轉身走向張遠的房間:“怎麼樣?身子可有大礙?”
張遠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隻是點點頭,他現在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全身都空空的,比以前更差了。
“雅兒行了嗎?”張遠淡淡地開口道。
“還沒呢!一夜睡在地上,有點發燒,大夫開了藥方,藥已經喝下去了!別擔心。”
“那就好,醉雪已經被帶走了,不能再讓雅兒有事,否則醉雪一定不會原諒我的。”張遠喃喃地開口說著話。
“你從早晨到現在,你什麼都沒有吃,多多少少,吃一點吧!”李大叔看見張遠這個樣子,不禁想起自己年輕時候也曾這樣過,所以他很能理解張遠的感受。
“大叔,我吃不下啊!”張遠無力地搖搖頭,什麼都吃不下,他醉雪弄丟了,他什麼胃口都沒有。
“我幹女兒如果看到你這樣,一定會檢討自己眼光是不是有問題了,居然愛上你這麼懦弱地男人,醉雪又不是死了,你一個大男人,不想辦法怎麼去把醉雪接回來,反而在這裏要死不活的,你看看你自己,全身髒兮兮的,頭發也不梳,胡須也不打理,活像一個乞丐似的!真沒出息!”
張遠聽著李大叔的責罵,他知道他是在心疼自己,激勵自己!是啊,醉雪隻是被帶走而已,又不是喪命,自己怎麼如此墮落呢?醉雪已經是他的未婚妻,自己有權帶她回來,況且雅兒還在這裏。如果一個男人不能為一個女人撐起一片天,那還要男人做什麼呢?!葉放歌不就是這樣被醉雪放棄的麼?
張遠頃刻之間想通了,眼睛裏閃過堅毅的神采,便開始調息自己的氣息,雖然他不會武功,但是修生養性的心法還是懂一點的。
李大叔眼裏閃過激賞,這張遠如果在乎權勢地位的話,將來定是人中龍鳳啊!短短時辰之內,他便能很好地控製自己的情趣,著實不簡單啊!隻能說此人心機很深,如果他不是心中有把握醉雪平安無事的話,怎麼可能乖乖地坐在這個房間裏呢?!想必他也知道雅兒為什麼會在床底下了吧!隻是他還不知道。不急,等他梳洗吃完飯之後再說。
“張遠,你漱洗一下,我去把飯菜和藥給你端來。”李大叔道,趁機想弄清楚是在怎麼一回事呢!
“有勞大叔了!”張遠誠心地道謝。
半柱香之後,張遠用完飯之後,看著李大叔,斟酌再三,開口道:“大叔,雅兒必須要送走!”
“嗯,這個問題,我想過了,可是天下之大,能送她去哪兒呢?要不我們把雅兒藏在青陽縣其它人家中,你覺得如何?”
“不行,絕對不行!”張遠想了一下,開口說道,“我敢肯定帶走醉雪的一定是葉放歌。”
“何以見得?”李大叔想看看這張遠到底有多厲害。
“第一,這事發生在醉雪穿女裝之後,醉雪是大家閨秀,雅兒更是山莊大小姐,從小學習女戒之類的規矩,循規蹈矩,所以葉放歌絕對沒有想到醉雪會男子打扮,若是江湖兒女,葉放歌還可能會猜到,隻可惜,醉雪是官家小姐,所以他便疏忽了,所以四個月來,沒有醉雪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