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們究竟在做什麼?”坐在略顯簡陋的客棧床上,白池小心翼翼的問。
葉襄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打開了窗戶,一把抓住窗欞,翻身倒掛在屋簷下,又再次翻上房頂,在房頂朗聲道,“徒兒,上來。”
白池無語的看著自家師父的動作,聽到聲音後,也學著他的樣子翻了上去,坐在葉襄旁邊,“師父,我來了。”
“你想知道什麼?”葉襄說,“趁為師現在有心情,你問吧。”
白池內心掙紮了一下,問,“今天那些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追殺我們?”
葉襄緩緩的搖搖頭,說,“徒兒,為師給你講個故事。”
夜很清,風清月朗,夜涼如水,那輪明月高懸,微風徐徐,夏日的夜晚十分涼爽。葉襄半臥在瓦片上,徐徐的開口。
葉襄十七歲之前是住在皇宮裏的,那時候他還不叫葉襄,叫做莫襄。他對皇宮的映像就隻有金碧輝煌的宮殿,閃爍著光華的琉璃瓦,那裏的每個角落都是珠光寶氣,朱紅的大門,還有高高的宮牆。他曾經試圖用腳去丈量那高高的宮牆的長度,想要知道自己是被圈養在多大的空間裏,看不見外麵的世界,與世隔絕。
他被當做下一任皇帝來看待,因為他有一個病若古稀的皇帝哥哥。但是後來,他的母後沒了。青丘國太子勾結朝中叛黨以下作亂,擁護皇帝三歲的小太子為皇帝,從中控製整個朝廷。
然後他被處死了,是腰斬。
葉襄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忘不了那種感覺。冰冷的玄鐵破開自己的皮膚,然後將自己的身體,連皮帶骨的攔腰斬斷。
那天下著大雪,冷得他幾乎沒有痛覺,他的身體被就這麼扔在雪地裏,大雪下得很快,然後一點點的將他覆蓋在下麵。
那時候他覺得自己快死了,卻突然有一種,這才是真正的以天為蓋地為廬的感覺。
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的身體被人縫了起來,泡在大桶裏,裏麵漂浮著各種各樣的藥材,他還看到了幾隻翻著肚皮的癩蛤蟆。
身體熱了起來,然後腰上細細密密的疼了起來,然後演變成各種各樣的疼痛感交叉相錯,他想動,想要掙紮,可是身體卻不聽從他的意願。
然後有個女人走了進來,那個女人長著一張極其豔麗的臉,可是那張臉上卻帶著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表情,他記得她說,“會痛了?那就好,如果你要尋死那就隨你,但是在死之前先想想你會不會後悔。”
葉襄怕自己後悔,然後他撐到了現在,直到有人,從那個高高的宮牆裏出來,找到他。
他們想讓他幫助他們驅逐叛黨,他答應了,卻不知是對是錯。
葉襄講完,轉頭去看自己的小徒弟,卻看到她已經趴在瓦片上睡著了。葉襄笑了笑,把她抱了起來,靜靜的看著她的臉。
突然,他像是鬼迷心竅一樣傾下身去,把自己的唇印在了白池光滑的額頭上。
(把師父寫的好可憐腫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