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彬依舊把聲音放得很低,聽起來有氣無力樣子:“陸小姐,先找一個安全地方我們再細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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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安全地方,什麼地方才是安全地方?想來想去也隻能把他帶回到我和羅韶卿家裏。我說:“你跟我回家吧。”
他拉住我:“不行,不能去大哥那處房子,你會有危險。”
我想了想:“那我們去羅公館,那裏可沒什麼人敢輕易挑釁,總是安全吧。”
“也不行,羅公館附近到處都是眼線,我這個樣子回去肯定會引起他們注意。”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既然他算計得如此滴水不漏那就拿個主意出來吧。我說:“你說去哪裏?”
他沉思了片刻,突然說道:“去羅家老宅。”
開什麼玩笑,羅家老宅在郊外,現在我們可是在上海市中心,走路過去天都亮了。況且聽他說話,我感覺得出他現在情況很不好:“你認為可行嗎?”
他不答反問:“你會開車嗎?”
我想了想:“應該會,不過沒開過。”我說卻也是實話,陸如萍雖沒有開過車,葉如昔也是有駕照。
他半天沒琢磨出我話中意思,勉強說道:“那你就試試吧。”
“哪裏有車?”
他無聲拉著我在黑暗中走了好長一段路,然後發現路邊停了輛汽車,蹲下來三兩下打開車門直接坐上了副駕駛座。
超速首發我站在原地,心說你幹嘛不開,非讓我這二把手上。
我無可奈何坐上駕駛座,說實話開走是沒什麼問題,不過不適應,太不適應,本來就是上輩子技術,再加上用是二三十年代東西,不順手。歪歪扭扭開出去幾十米差點兒沒撞上旁邊樹。
我突然想起什麼便問道:“煜煊在哪裏,他現在好不好?”
嚴彬卻半晌沒有答話,我偏頭看他,卻卻驚出一身冷汗來。隻見他緊閉著雙眼,雙手緊握成拳,咬得自己下嘴唇都泛起了血絲。顯然是在極力隱忍什麼?我趕緊伸過手去試他額頭:“你怎麼了?”觸手全是冷汗,體溫高得嚇人。
“沒事。”他竟然語氣冷淡給我扔出這兩個字。
“你怎麼剛才還好好,現在就這副樣子了?”
“我去殺秦五爺之前,給自己注射了一針嗎啡。”他說話永遠是那一副腔調,聽不出喜怒。
我沒在說話,憑著記憶方向專心開車前往陸家老宅。
剛出市區沒多遠,便看見前麵樹林邊幾個日本兵背著槍站在那裏,我心道不好,嚴彬現在有傷,我們被攔下來不管怎樣都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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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他:“怎麼辦?”
“衝過去。”他一手握緊了槍,一手勉強支撐身體坐起來。
我依言踩下油門加速往前,幾個日本兵顯然是被嚇到了,狼狽往旁邊樹林滾去,嚴彬靠在車窗上開槍,瞬間就把幾個人解決掉了。
到了羅家老宅,我扶著他前去敲門,出來應門還是老錢,掌著一盞油燈,看見我扶著嚴彬並無多少驚訝,側身把我們讓進院子便關了大門。估計老爺子心裏肯定在琢磨怎麼每次我出現,都是帶了一個重傷員。
老錢幫著我把嚴彬扶進了屋裏躺好,卻還是上一次羅韶卿住過屋子。借著燈光我才大致看清楚嚴彬身上情況,他衣服上全是血跡,混合著泥汙早已看不出本來顏色,也看不出到底是哪裏有傷口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