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難辭其咎(1 / 2)

“我是恩儀啊,你不記得了?”

“新陽哥,那我呢?”符憶慌了。

薑啟賢慌忙詢問,“醫生,怎麼回事?他怎麼了?”

醫生冷靜的解釋,“由於腦細胞長時間缺氧而導致暫時的失去意識。”

“那就是失憶?”

“什麼?”符憶甚至在跳起的同時問,“嚴不嚴重?什麼時候會好?”

“這個可說不準,可能三年五年,又或者三十年——”

“等等…”醫生矛盾的話讓薑啟賢疑慮,“醫生,你剛才說暫時的,怎麼會三五年,幾十年那麼久?”

“哦,我隻是打個比方。”醫生解釋著,“相同的病狀在每個病人的身上都體現不同,他在短期內會失去所有意識。”

“所有意識?”

冷靜的醫生口中的話語卻很嚴重,王恩儀急躁的忙提醒著,“新陽,難道連我都不記得了嗎?那靈靈呢?我們的女兒,你很在乎她的。”

“女兒?你是我老婆?”馬新陽愚笨的腦袋努力回想著。

“不,還不是。”王恩儀尷尬的說。

馬新陽現在完全視她為陌生人,他困惑的又問,“不是我老婆怎麼會有女兒?難道我們離婚了?”

“也——,也不是。”

“那是為什麼?女兒在哪裏?能不能讓我見見她?她長得像我嗎?”

“啊?”王恩儀一愣,忙說,“這個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快點康複,然後恢複正常工作,正常生活。”

“他暫時可能無法正常工作,因為失憶的同時也失去了工作的能力。”

“什麼?”聽醫生的話,薑啟賢不禁大驚,“那怎麼可以?他可是我最得力的助手,隻是失憶怎麼連工作能力也丟失了?”

這一消息同時也驚動了王恩儀,大家隻好靜聽醫生說明,“我也沒有辦法,他除了忘記生活裏的記憶外,也忘記了工作上的技能,就像一個空白的人,一切可能都要從頭開始。”

“什麼?”連工作能力都失去了,如果以後無法恢複,那豈不是要照顧他一輩子?王恩儀驚訝了。好不容易擺脫一個無用的男人,她可不願再陷入另一個絕境,至於是否跟他一起生活可要重新考慮了。

馬新陽悲觀的說,“我以前做什麼工作的?我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沒法工作,那我以後要怎麼生活下去?”

見到馬新陽呆滯中開始激動起來,薑啟賢忙安慰,“馬新陽,別想那麼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在事業上幫了我那麼多,你的下輩子我是不會不管的,但你一定要努力康複,因為公司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做。”

一旁焦躁不安的符憶再也支撐不住自己一手造成的事實了,她懊惱的眼淚模糊了眼睛,譴責的心無法饒恕這滔天罪過,她再也不願留在病房裏聽到更多不幸的消息,無法原諒自己,不安的心隻想衝出去尋找解脫。薑啟賢見符憶難過的跑出門,真擔心這膽小的傻丫頭會做出什麼蠢事來,他於是忙追出去,“符憶…,你去哪裏?符憶…。”

病房裏隻留有王恩儀,醫生也識趣的退出房門。馬新陽依然焦急的努力回想,痛苦的表情似乎一無所獲。此時的王恩儀靜下來了,因為她在思考。焦慮中馬新陽問,“到底我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我們之間又是什麼關係?你能不能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或許我能回想起點什麼來。”

王恩儀突然冷漠的說,“醫生說你腦袋一片空白。”她有點憂悶的起身,“我也該回去了。”

“啊?不多坐一會兒?哎,你叫什麼名字了?”

王恩儀無心理會這記不住她名字的男人,直奔而去。

“你不打算讓我見見女兒嗎?我現在好想見她。”

王恩儀停下腳步,回頭認真的說,“新陽,我們相愛一場,很感謝到現在你一直對我很好,所以我也不打算再瞞你了。靈靈不是你女兒,你根本沒有女兒,而我想要的你已經給不了了,我們還是好聚好散吧。”到了這刻,她才肯坦白一切,隻因那個男人已經沒有價值。她冷漠的離開,或者是另外尋找生存的目標了。聽了她的話,馬新陽急躁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可臉上的幽幽傷感卻清晰可見。

昔日耀眼光線已變為昏暗中的柔和,苦惱得無法原諒自己的符憶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遊走,傷感的目光不停自責,痛苦的心情不願多說一句話,這是她排解心情的方式。薑啟賢緊緊跟隨在她身邊,“你已經走了一整天了,累不累?”

她沉默中輕輕搖頭,“那一定很餓了吧?今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她依然默默的搖頭。薑啟賢卻苦著臉說,“可是我陪了你一整天,我現在很累,能不能先停下來休息?你已經走很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