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一頓臭罵,那二爺急忙屁顛屁顛的向外跑去,出轉來詢問道:
“是哪個老東西?”
縣尉怒道:
“就是那個死不肯鬆嘴的何老頭了!”
“哦!”二爺恍然大悟道:“是一年前城東萬家送了三兩黃金來要奪他鋪子那個?哎,隻怕已經死了,我聽說上次那趙郎中花了錢進牢裏看了看,就搖頭著說他的老師隻怕不行了。”
這二爺也是極不識趣,絮絮叨叨的將什麼東西都說了出來,現在縣尉乃是性命要得緊,那些受賄的事情都拋到了腦後自動忽略,但這何老頭一死自己豈不也是連最後一線希望都破滅了,頓時直截了當的拿起榻邊的茶杯子就拋了過去,怒罵道:
“操你個驢蛋子,你死了何老頭也不會死,去將他給我拖來!死了也得把屍體拉來!”
二爺在其他人麵前作威作福的是個爺,但在這縣尉的麵前則是個徹頭徹尾的孫子,立即似鋸了個嘴的葫蘆一般默不作聲的跑了出去。
縣尉喘了會兒氣,默不作聲的倒在榻上,看得出來他現在隻怕都有些後悔以前的所作所為。方林在旁邊冷眼看著,忽然道:
“隻怕大人與那何老頭之間有所過節,若是如此的話,現在您有求於人,隻怕還是要客氣一點的好。”
縣尉立即很以為然的急聲道:
“你說得很是!來人哪!去告訴夫人取一兩金子出來!”
等人將金子取來的時候,那二爺已經氣喘籲籲的奔跑來了,興衝衝的道:
“太好了!老爺……沒死!”
縣尉臉色頓時紫漲,又是一個茶杯砸了過去,氣得呼哧呼哧的道:
“老爺我當然沒死!你胡說什麼呢!”
二爺硬生生挨了一砸,苦著臉道:
“是那何老頭沒死!”
縣尉急切道:
“人呢人呢!”
二爺道:
“別急別急,老頭子走得慢吞吞的,我這不是先來給您報喜嗎?”
聽到這句話方林心中一喜,這何老頭居然還能走動,說明他的身體還算支撐得住。
很快的門口就出現了一個佝僂著身體的老人。身上衣衫自然是破爛非常,臉上的皺紋非常深刻,渾濁地老眼木然的盯向前方。他的一條腿似乎受了傷,以至於走路的時候是先邁出那隻好腳,然後再將另外一隻傷腿拖上,其身後有一名差役漫不經心的跟隨著。這家夥一直到進門之前還在漫不經心的剔著牙齒。
縣尉努力擠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道:
“何老頭……何大夫近日過得可好?如今本官重病,咳咳,這個。診金黃金一兩……”
方林就在這時候注意道,這何老頭聽到了“重病”二字,眼中似乎光芒一閃,灰蒙蒙的臉上好象也多了些血色。就那麼遲鈍地拖著步子走到了床榻前,認真的給縣尉把了把脈搏,最後木然的搖頭道:
“大人這是風邪入腦,小民無能為力。”
方林心中一震。這何老頭是有真本事的!他地精神衝擊正是傷害人的大腦,而這個時代的風疾也是多指的頭部病變,比如曹操就有“頭風”,就是強烈地偏頭痛。這何老頭對縣尉作出的診斷:風疾入腦當真是絲毫不差!
縣尉卻是將希望全都寄托在了這老頭子的身上。先前還在強自支持,現在頓時撐不住了,顫聲道:
“本官……我……在下以往實在對老先生有些誤會。還望何老先生不計前嫌啊!隻要能治好我這病!十兩黃金。不。二十兩黃金送上!”
這縣尉對自己連換三種稱呼,可見其心中之惶恐急迫。但何老頭又恢複了那木呐呆板的模樣,淡漠地道:
“大人卻是想差了,醫乃仁術,若我老頭子能醫斷不會推卻,可是治不了的病,卻也實在是無能為力。”
縣尉臉色白一陣青一陣的,似乎立即就要翻臉地模樣,方林一見他地模樣,就知道定是要叫人來動刑。立即微微皺眉,催動殘留在他腦內地精神力,利馬將這個窩囊廢弄暈了過去,臉上卻做出緊張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