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不清的視野中,我看到的是一個昏暗的茅草屋!
屋子的中央燃燒著一盆篝火。
這裏的空氣很沉悶,有種讓人窒息的壓抑,隱約還能聞到一股刺鼻的草藥味。
眼前唯一能看到的人是一個模糊不清的黑色身影,看不清楚他在幹嘛,隻能依稀的感覺他似乎是圍繞在篝火旁手舞足蹈。
我的耳邊充斥著一種怪異的聲音!
帶著韻律像是一種歌謠,隻是那怪異的音節不是我所熟悉的語言,更像是一種古老的咒語。
我很害怕,也很迷茫!
害怕的是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迷茫的是因為我不知道那個黑影所作所為的目的是什麼。
我想離開這裏,卻發現我的四肢無法動彈。
我發現我的畫麵是橫向的,那應該是因為我躺著的緣故。
漫長的等待是一種煎熬,最令我感到恐懼的還是因為眼中一切都如此的模糊不清,就好像眼睛被一層迷霧遮掩了一樣。
我想叫喊,想開口說話,想問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任憑我如何張大自己的嘴巴,耳邊環繞的除了那個怪異的聲響外始終聽不到屬於我自己的聲音!
我並不是啞巴,但是現在卻和啞巴沒有區別,甚至我連發出啊啊啊的聲音都做不到!
誰能來幫幫我,讓我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又有誰能解釋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知道我的咒罵在腦海中重複了多少遍,那種想罵髒話卻又無法罵出口的憋屈不停地在挑動著我的神經,令我有種忍無可忍的憤怒和想要發泄的衝動。
也不知道我到底在這種負麵情緒中堅持了多久!
末了,模糊的視野裏我看到了那個黑影突然停下了身子的動作。
他默默的朝我走來,我看不清楚那個黑影的長相,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
他突然將手中的那個黑色東西遞到了我的跟前。
下一秒,我的眼前突然變得清晰無比!
於此同時我也看清楚了他手中東西是什麼——
一顆猩紅的眼珠!
……
我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天花板上那盞有些老舊的吊燈。
混亂的思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回魂似的恢複了一絲清明。
打開床邊的台燈,我看一眼鬧鍾。
五點一刻!
又是這個時間……
我苦笑的搖了搖頭。
三年了,這個夢境已經伴隨我三年了……
雖然並不是每一天都會出現,可是它每一次出現,我總會在那個腥紅的眼珠出現之時被驚醒過來,而每一次醒來,時間總是不偏不倚的停留在五點一刻!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有所關聯?
睡意已經被嚇沒了,事實上每一次被驚醒之後我都無法再安心入睡,腦海中不停浮現的隻有夢境中的情景。
下了床,,我來到了窗邊,點上一個香煙靜靜的望著窗外。
夏日的清晨,天在這個點已經開始微微發亮,然而街道上依舊是一片清冷,看不到幾個行人,就連不遠的公路上也就偶爾才有車子匆匆開過。
又是新的一天,又將會發生什麼?
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個清晨,我會站在窗口抽著煙,不自覺的開始胡思亂想。
我本不是一個鬱鬱寡歡的人,可是自從經曆了三年前那次事件之後,我的性格也隨之開始出現變化。
這三年來,我無數次被噩夢侵擾,也無數次從夢魘中驚醒,而每一次醒來,腦海中永遠忘不了的卻是那幾張本該天真無邪的稚嫩童顏!
我曾經無數次的設想過,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能夠重新回到那個可怕的地方,那麼我是否還會做出相同的決定?又或者我會不顧一切,哪怕豁出自己的生命,也要去拚一次……
可是,時間真的能回到過去嗎?
終究隻是徒勞的假設罷了,我終究甩不脫這沉重的枷鎖……
“小羽……你還是忘不了三年前的那件事情嗎?”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如鬼魅般突然在我的身後響起,我卻能從語氣中聽出幾分關切的味道。
我沒有回頭,因為我知道突然出現在我身後的是什麼,而我也已經習慣了這種不見其麵,隻聞其聲的交談方式,至少我能夠覺得他還是一個人!
不錯,在我的身後的並不是一個人!或者說他曾經是一個完整的人,隻不過現在隻是一團虛影罷了。
這虛影曾經是我最親近的人,在我父母了無音訊之後除了外婆之外唯一陪伴著我的親人!即便我們並沒有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