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種毒很奇特,平常的時候看不出端倪,也診不出脈相有異,但是每次發作都越來越厲害,像上次我逼妳們離開宮裏,就是因為那時皇上毒性發作,我並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皇上中了毒,我怕……”

“怕事情傳揚出去,滿朝文武皆知皇上中毒,所以幹脆就裝成你們兩個很恩愛、很要好是嗎?”

邊說,唐惜雪眼裏的光芒越尖銳,因為這讓她想到當初她哭得死去活來,心碎絕望的情形。

不要說她想起,魚樂楓也想起她當時哭得聲淚俱下,不禁有點自慚,他其實並不是真的想傷她的心,隻是迫不得已。

“嗯,能讓龍天傲中這種奇怪的毒,一定是宮裏的人下的毒,但是到底是誰下的,完全沒有頭緒,所以我才想入宮查緝凶手,而要入宮,不是成為太監,就是皇上的寵妃。”

唐惜雪霎時理解他的話,也明白為什麼魚樂楓要讓大家都認為,他是龍天傲的男寵,“所以你才裝成是龍天傲的男寵?”

他用力的點頭,“這也是莫可奈何的辦法。”要不然他就得當太監了。

“那到底查到凶手沒有?”

這句話正中紅心,讓魚樂楓麵紅耳赤,他老實說出,“是真的查出凶手,皇上又豈會病得這般嚴重。”

“所以就是你還沒查到。”

“沒有人有動機,也沒有人必須要害皇上,才能得到什麼利益,所以根本就查不出來。可是這毒這麼古怪,古書上隻寫在某個特有地方有這種毒草,我問過許多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所以可以看得出這毒稀奇到很少人知道,更何況是解法及用法。”

唐惜雪一臉才怪的表情。瞧,說什麼多稀奇的毒草,可是自家的初夏就知道這種毒,還解得了呢。

“可是初夏就知道,我看沒多稀奇古怪吧。”

這一提,才讓魚樂楓望向初夏。這個疑惑一直放在他的內心裏,隻不過剛才龍天傲情況緊急,他沒時間發問。

現在龍天傲安睡在床上,他當然要問個清楚明白。

“我也很奇怪妳的侍女為什麼會知道這種毒草?”

初夏見兩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從未承受過這種眼光,有點不自在的說出原委。

“那是因為我跟格格被王爺送到鄉下去住,那地方的氣候十分怪異,日夜溫差甚大,剛去的時候很不習慣,還病了一陣子,那裏有個懂草藥的老婆婆治好了我,反正在那也沒事可幹,所以閑空時,就在婆婆那兒幫忙,因此懂了許多藥草的治療方法。”

唐惜雪在鄉下隻是貪玩,現在聽初夏一提,還隱隱約約的記起似乎有這麼一位老婆婆,她前些年過世,初夏那陣子還很傷心呢。

“是啊,現在聽初夏說起,我才想到真的有這位婆婆呢,我劈柴受傷時,她還幫我抹了草藥,不但好得快,連疤痕都沒有。”

“劈柴?”魚樂楓聞言驚駭不已。

這不是孔武有力的男子漢才幹得來的粗活,怎麼惜兒一個堂堂的格格之尊,竟然會劈柴?

再想起那日灌補湯時,她壓住他要強灌,那力氣也不像一般的大家閨秀,若不是他有習武,還真的推不開她呢。

“嗯啊,劈柴還滿好玩的呢。”

魚樂楓見唐惜雪露出開心的笑顏,仿佛在想象著劈柴時有趣的情景,他的心裏一動,覺得她的笑靨真的是既天真又可愛呢。

他壓抑住自己忽然不受控製的綺念,將話題轉向原本的方向,也製止自己的目光朝她望去。畢竟龍天傲現在還屬意惜兒,隻要他喜歡她,自己又怎麼能爭呢。”

“初夏,所以妳才懂得很多藥草是嗎?」

“是,魚少爺。”

初夏知道他並不是為了榮華富貴而討好龍天傲,而是為了調查這宗中毒事情,才進宮查詢,還讓天下人把他男寵的名聲傳得這麼難聽,她不禁肅然起敬,連回話也多了幾分的尊敬。

“那妳這狂汗草的名稱,也是那個時候知道的嗎?”

她點頭回答,“是的,魚少爺,因為那邊氣候特異,所以那位婆婆也說過,這種草似乎隻在那地方生長,別的地方沒見過。”

“那邊的鄉民都知道解法嗎?”

初夏又點了下頭,“因為鄉民都知道這種草很特別,是不能吃的,吃了就會流汗如雨,但因為都知道解法,而且解法又那麼簡單,所以在鄉民的眼裏,這根本就算不上是什麼毒草。”

“也因此除了鄉民之外,外地的人無法分辨這種毒草,更無法知曉這毒草原來是這麼好解的。”

初夏遲疑了一下,見龍天傲剛才那麼疼痛,想也知道若不知道解法,這種藥草無臭無味,平常時又沒症狀,可說是最佳的毒藥了。

她慢慢回答道:”魚少爺您說得沒錯,若是外鄉人誤食,又不知道解法,長久下來,久痛不愈,簡直是痛不欲生。”

“所以是鄉裏的人做的?”

初夏怔了一下,實在難以相信會發生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