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周臣等時候已經到了冬至，他給我帶了兩包速凍餃子。
我不知道我們這種關係算作什麼，一起上課，一起翹課，偶爾牽一次手。周臣表現的很正常，這種爛俗的關係卻讓我尤為心慌，我仿若虧欠郝天一般，我想我是實實在在喜歡郝天的，舉證便是我對他無休止的容忍，而我想我又是難以拒絕周臣的，隻因他給過我似是而非的溫存。
於小慧的四級有些難考，難以想象一個女生高等數學能拿滿分的同時英語回回不及格，郝天窩在床上給她補習，我在旁邊看著冬日的陽光照在他們的頭發上，心裏略有些酸，我這種行為其實是貪得無厭，自我反省的時候忽覺自己變成了最反感的那一類人——死皮賴臉。我理想的感情生活應該是彼此扶持而又保持絕對的自尊，但這所謂的底線在他麵前全部都不值一提。
我又想起之前看到郝天在洗床單，我正詫異太陽打南邊出來，他一臉愁苦的問我，床單上的血跡怎麼處理，果然是拿了人家姑娘的fristblood，一瞬間我心裏的悲涼無法言喻，那一刻我唯一的感觸是替於小慧不值，我甚至把自己處理成一個旁觀者的角色去審視他們，卻忘了我也是製造於小慧悲劇的禍首之一。
後來的日子突然就變得恍惚起來，夜裏和郝天並排躺在床上時還可以看到蒼白月亮，慘淡，一如我的過往。
“天兒，你畢業了會和於小慧結婚麼？”
“肯定。”
——他回答的毫不遲疑而且篤定。
郝天把我拉到懷裏，他胳膊上裸露的皮膚很涼，像是寒冬的一陣風，感覺的到，卻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