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那場毫無理由的暴風雨對於邊塞來說十分少見,黃泥土地兒依舊顯得幹燥,雁門關外一處草甸上,君諾與淨山雙腿隨意垂下坐在上麵靜靜的看著北邊。
君諾輕輕抿了口酒,這酒確實比荊棘鎮的清酒要烈得多,他看著北邊那望不穿的陰霾沉默不語,不知何時又想起了什麼,有些擔心的轉頭望了望身後的雁門關。
剛才君諾穿過關門時特地留意了一下,比起之前在遠處看到的完全是兩個樣,雁門關高六丈,城牆厚度達十丈,就連那邊關的高門都是用厚達四寸的鐵板做成的,城牆上還有數千名四大門派的弟子長期駐留。
對於神州這片大陸來說眼前的這座雁門關便是天下第一關。
即使是如此雄關,君諾依然有些擔心。
這個世上除了杜娘就隻有君諾知道北邊的情況,甚至君諾比杜娘還要清楚北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中原現如今還未發覺北邊的情況,但從四大門派派出多名弟子駐留在此已經足夠看出大宗師們已經開始警覺。
雁門關便是中原的第一道防線。
君諾擔心的便是這第一道防線保不住,甚至根本就撐不了多久。
淨山看著君諾一臉的擔心,雖然他不知道北邊的情況但是他絕對的信任自己眼前的這位小師叔。
既然叔擔心,那北邊的情況一定很糟糕,所以他忍不住問道:“叔,這北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被淨山這麼一問,君諾回過頭似笑非笑的望著他說道:“我就不信這五年你會忍得住不進去看看。”
“嘿嘿,師叔這話說的,師父當年千叮萬囑我隻守不調查,我可是一直謹尊師父之命的。”淨山難得用上了正式的稱呼,隻是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恰巧顯出了他此時的心虛。
“這裏就我們兩人。”淨山雖然跟以前比有了些變化,但是性格卻是沒有多少改變,君諾還不了解他!對於淨山的鬼話自然不信。
“就上次進去過一次。”
“老大又不在你怕什麼,難道我還能打你的小報告。”
“進去過六次,叔你可不能打我小報告啊。”
“行了,行了,說說你上次回信說的動靜吧。”
說起正事,兩人都變得正色起來,就聽淨山慢慢開始回憶道:“上個月那四個家夥進荒原我也跟著進去了,不過我沒有跟他們一路,而且我比他們走得還要遠。”
聽見淨山說自己比四大行者走得更遠,君諾的眼睛明顯亮了起來,可語氣卻是無比的嚴肅:“有多遠?有沒有到天山?”
知道自己接下來發現的事情是判斷事情嚴重性的重要依據,淨山開始努力回憶起當日的情況說道:“北邊的陰霾更重,幾乎全部都是黑的,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墨缸什麼也看不見,但是我能感覺到前麵依舊是平坦一片,應該還沒有到天山。”
“那四個家夥回的早,我到了那裏一開始什麼也沒發現,原本我都準備回頭了,但卻忽然聽到了聲音,好像是很多人發出來的怒吼很是淒厲,隨後我就感覺大地在震動,然後我又聽到了沉悶的轟隆聲,好像是大地裂開了一樣。”
“五年前我來時你跟我說過北邊很危險有動靜就告訴你,所以我就退出來了。”想到當日的情況淨山臉色異常的嚴肅,北邊什麼也看不見但讓能感覺到那邊危險的味道不由苦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其實當日我已經感覺到了危險,叔你知道的,我如今也算是一位大行者了即使麵對那四個家夥我都不怕,但是那天我確實害怕了。我知道事態很嚴重,問題是到底嚴重到了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