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龍說話時表情很平靜,但話語裏夾雜著威脅、輕蔑、藐視的意味很重。
這種感覺讓君諾很不舒服,但君諾心中更是清楚李龍這種強大的自信與李慕的自信來源更本不一樣。李慕的自信來源於他的那位大伯,那是所謂的狐假虎威。而李龍不同,從李龍身上感受到的壓力,君諾基本可以確定李龍的實力應該在天元巔峰,距離天域境僅僅一步之遙。
在修煉界有句話叫做:天域境便是大行者。當今修煉界能夠到達天域境的不過四人。這種實力以及榮耀的出身怎麼能夠讓李龍不自信。而且他不但自信而且很冷靜,君諾知道這種人最難對付。
但是今天李龍如何也沒想到他眼前的這位少年比他還自信,隻聽君諾說道:“我想你應該慶幸,這件事我家裏人還不知道,不然你會死的很難看。”
君諾麵對李龍很凝重,甚至隱隱生出逃跑的念頭,這並不代表君諾就畏懼李龍,那隻是因為他身上還有很多秘密,如果要跟李龍動手那麼其中的某些秘密肯定是保不住的。
這些秘密在他沒有去長安之前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一個靈心境的修行者在天元巔峰強者麵前逃跑成功的幾率基本為零,所以當君諾剛生出逃跑念想時便立刻被自己否決了。
連逃都逃不成的君諾,此時這句比李龍更囂張的話讓眾人很不解,這家夥到底是真的在隱藏實力,還是隻是虛榮心驅使下的嘴硬。
君諾此時依然十分自信,他的話比李龍更囂張,他的那些秘密也不想現在就讓知道,但他依然還有憑借,這份憑借便是此時他腳下站的地方距離雁門關已經很近,不足四十裏,而雁門關那裏有他的師侄淨山在,他對淨山或者說君諾對破廟裏的每個人都有著毫無保留的信任。
他更對自己有信心,淨山趕來時他能拖住他們四人,既然有信心那麼就不必去對他們低聲下氣,所以此刻的君諾不想妥協。
李家其他三人在冷笑,他們知道自己這位大哥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從不輕易動怒,但是隻要他怒了那後果真的很嚴重,而此時李龍臉上的表情在告訴他們兄弟三人:大哥真的生氣了。
李龍的嘴角很不自然的抽動了兩下,然後嗤笑了一聲說道:“你以為這樣真的有用嗎?如果什麼事情都能用嘴說清楚那這世上的人還修行幹什麼。”
李龍說完這話又是往前踏了兩步,堅挺的鼻尖與君諾的鼻尖隻有幾寸距離,他盯著君諾沉聲說道:“我現在很生氣,所以後果嚴重。”李龍這話說完原本平靜的身體頓時猶如翻起驚濤駭浪的汪洋氣勢磅礴,一股猶如千年寒冰一樣寒冷的殺意圍在君諾的身邊,那件破舊無袖背心被壓抑的緊緊的貼在了君諾的身體上,蓬鬆的頭發一根根向上倒豎起來。
君諾沒有說話,而是在與李龍對視著,但李龍此時不想太過沉默說道:“我不管你是誰哪怕你真的是那位聖徒,但在我李家麵前你隻能給我夾起你那卑微的尾巴。”
“怎麼不說話了,剛才的囂張氣焰弄哪去了,我才剛有些生氣還沒發火你就害怕了。”李龍在嘲笑君諾因為畏懼自己身上的殺氣而開始沉默,此刻見君諾依然一言不發,李龍繼續說道:“不知道我這一招下去,你還忍不忍得住。”
李龍話還沒說完,一聲音律已經毫無征兆的響了起來,隨後便聽到君諾身後的藥藥一聲驚呼,聽到藥藥的驚呼聲,君諾終於再無法沉默猛地轉過頭看著藥藥,隻見此時她正蹲在地上看著已經被音律震得變成粉末的龍陽草失神,那雙幹淨的眼眶裏滿是淚水。
天空厚重的烏雲依舊很低沉,但此時烏雲裏已經開始有閃電的亮光在若隱若現,似乎馬上就要有一場暴雨來臨,難道這天真的又將再次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