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有佛(2 / 2)

就在藥藥還在猶豫之時就聽君諾語氣依然認真,但認真的意味已經變得有些少,多了幾分輕佻的意味說道:“聽兩位神經病的口音,好像帶著蜀腔,西蜀的?”

這回兩人沒有再去與君諾糾結帶著侮辱意味的“神經病”一詞,因為按照平時的戲劇順序,此時應該輪到李屹山接話了。

隻聽得李屹山一臉驕傲,為了能夠讓整個客棧的人都聽見,他的聲音很大,比起剛才君諾的那句罵聲更大:“老子是西蜀李家的!”

這句話說完李屹山臉上的傲色與跋扈更濃了,李慕單手握著腰間的短刀,一臉冷笑他在等著看整個客棧以及眼前不長眼的小子的反應。

西蜀李家四個字一出,整個客棧頓時死一般的安靜,所有人的腦海裏都出現了一個名字——琴帝。西蜀就一個李家,而且西蜀就一個琴穀。在這片大陸上所有人都知道李家就是琴穀,而琴穀便是與劍閣、佛門以及藥王宗並稱神州四座大山的豪門巨擘。

琴穀弟子行走世間時一般隻通報琴穀的派名,唯獨琴帝嫡親子弟才會以李家身份自立,這是一種驕傲。很明顯這兩人便是當今四大宗師之一琴帝的子侄。

“咣當……”一連數聲清脆的碎裂的聲音在客棧內響起,那是酒碗被嚇得掉在地麵上的碎響聲,客棧內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剛剛驚得無法言語的人群開始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位惡名遠播的李家三公子頓時開始小聲議論了起來,坐得靠近李家兩位少爺身邊的幾人已經哆嗦著身子如躲瘟神一般迅速的挪了地兒,深怕等會殃及到自己。

而整個大廳內看著那個今日踢到鐵板上的窮酸少年的眼光也變了,跟之前李慕的眼神一樣如是在看一個死人。

對於客棧內所有人的反應,李家二少爺很是滿意,就連一向陰狠的李慕臉上的冷笑也燦爛了幾分,他眯著眼等著那不知死活的小子跪下來舔著自己的鞋子嚎啕大哭,一邊哭著一邊扇著自己的耳光。

可是等了好久李慕並沒有等到如期而來的跪舔,隻聽到了一句:

“那又如何?”

李慕以為自己聽錯了,李屹山在掏耳屎想著重新確認一遍,而整個客棧裏的人的目光已經徹底無神,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從這少年說出這句話開始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那又如何?”簡單的四個字,放在平時沒有什麼,但此時這四個字卻是用在了琴穀,用在了當今四大宗師琴帝的身上就得有些什麼了。

這有的隻有死亡。

能如何?即使其餘三位大宗師誰能將琴帝不放眼裏!所有人此時終於確定了一件事:這已經是個死人的窮酸少年是個從大山裏出來的草莽,他更本就不知道什麼叫敬畏。

“那又如何?”意思很簡單:琴穀的又怎麼樣,很不起麼?

此時的李家二位公子真的怒了,他們不想怎麼樣,隻想眼前的這位少年變成死人。所以他們同時抽出了腰間的短刀,雪白的刀刃上寒光漸起,陰寒逼人。

刀身厚實剛硬,卻不斷的顫動,一聲聲不可捉摸的音律輕輕響起,正是琴穀正宗心法九音魔雷決。

音律剛起,李慕與李屹山雙手持刀,閃著寒光的刀刃已經朝著君諾與藥藥壓了過來。

就在所有人恍惚之時,白晝明亮的客棧大廳內,瞬間變得金黃一片,金色映著每個人的臉頰猶如著了一層古銅。

數道金色的佛家真言從君諾身體內緩緩流出,在兩片寒光前輕輕轉動,形成了一座用佛家真言組成的高牆。

藥藥看著眼前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君諾的聲音,驚訝的掩住了紅唇,這一刻她隻感覺這個身影很高大,很安全,那道佛光很溫暖。

“咣當……”看著那位少年身體內湧向出來的佛光,這一次客棧內所有的酒碗盡碎,卻是不見倒吸的涼氣的聲音,因為所有人都被這佛家真言驚得愣在了那裏。

愣神的片刻之後,所有人的腦海瞬間被震驚所替代,因為這道佛光裏的佛家真言根本不是尋常佛家僧侶可以擁有的。

如此精純的佛家真言唯獨長安裏那位當今佛門首座活佛衣休的關門弟子才能與之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