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午飯過後的荒原,秋日的陽光正濃,微風下荒原人跡罕至的地方,那些不知名的雜草與藤蔓正為最後的生命拚命掙紮著。四周一片安靜,不見飛禽沒有走獸,甚至連躲在雜草根裏的蟋蟀都未曾叫喚一聲,它們似乎在害怕著什麼……
忽然一串綿長而高亢的琴音攜著秋日裏和煦的微風從東至西一直傳了很遠很遠,隨著這聲琴音空曠的荒原上出現了三個人,三人低著頭也不打招呼,隻是隨著琴聲往前走著,偶爾會有一人抬起投來看看前方。
荒原的北邊有一片黑色的雲,黑雲之下是一片黑色混沌的陰霾,陰霾似乎有生命一般在四處遊走著,黑暗充滿了天地之間,北方的深處猶如虛無,在那裏沒有一陽光,沒有生物。荒原的這邊陽光明媚,草木生的正旺,那邊卻是漆黑一片,天地之間光明與黑暗的交替線猶如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自東向西橫亙在神州之上。
在這條線上有一個圓滑的土坡,土坡上一個人盤膝而坐,黑暗吞沒了他的麵容。架在膝上的七弦琴剛好露在陽光下,隨後琴音悠揚婉轉傳遍了整個荒原,似乎撫琴者的心情更本就不受這片黑雲的影響。
那三人彙集到了琴聲的源頭,但卻沒有一人去打量這位撫琴者,而是抬起頭看著懸在自己頭頂的那一片巨大的黑雲。
這三人依舊沒有說話,而土坡上的琴音也戛然而止,荒原上再次恢複了平靜。
“聽說妖族拿到了最後一卷天書。”打破寧靜的是一位穿著丹青色青衫的少年,少年長相俊美,一頭長發被仔細的用發冠束在了腦後,腰間的係掛的金色藥鼎煞是顯眼。
“若沒有那卷天書,妖族如何敢出山。你這是廢話。”說話的是那位撫琴者,此刻他已經一腳從黑暗中跨了出來,整個人暴露在了陽光之下。撫琴者年齡稍大約有二十五,穿著灰黃的麻布衣,那架七弦古琴正背在身後,普通的國字臉頰邊上新生的胡渣青黑鋒利。
這時聽著兩人對話的年輕僧人往前踏了一步站在了這兩人的中間,隨著他這一步踏出身上的那件木棉袈裟隱隱的鼓動起來,充滿肯定堅毅的雙目望著前方漆黑一片說道:“五年前,天降三卷天書,你們都認為那是上天給人們的啟示,可有沒有想過天書帶給神州的隻有災難。多年前就曾有預言:天劫降臨時,神憐世人,會有天啟與天啟者降臨。在我看來這預言隻不過是個笑話,哪裏有什麼神靈,神州隻有佛祖。”
俊美少年聽著僧人這話眉頭一挑微諷道:“因為有災難才有天啟,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看來五年前空靈寺的那位佛祖還沒有讓你們佛門清醒過來。”
僧人表情不變,雙手合什似在沉思,良久過後才說道:“我曾經見過首座講經時漂流出來的佛法令冬日的梨樹開了花,那才是真的大佛法。至於空靈寺隻不過是邪魔外道的障眼法。”
黑暗邊緣處的最後一名青年身材偉岸,雙眉如劍,一身灰色輕衫,背著一柄造型奇特的古劍,此時聽著其他三人的對話,忍不住說道:“你們都在說廢話。”
“五年前天降三卷天書,其中一卷就落在了荒原,隨後生活在這裏的荒人便被蠻人滅族,那卷天書也不知所蹤,想來跟眼前的黑東西有關係。我感覺這事比妖族更棘手。”背劍男子說完便準備踏入前方的黑暗中,不想卻被撫琴者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