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樂低垂著眼眸,像似在掩飾自己的那一絲不自在,高元尚則是一副無奇的神態,他看了眼室內,宋安樂從中走出,自然是看見了裏麵的薄荷,於是他故意打趣道:“這麼巧,賞雪竟賞到了薄荷叢裏。”
“我是無意間走進來的。”宋安樂臉上依舊是不帶任何表情,她能想象到薄荷對高元尚的重要性,但是她並不打算去多說什麼。
高元尚並沒有那麼在意,他隻是邊拍著身上的雪花,又無謂的說道:“既然是出來雪景,那也別負了此行。”
宋安樂還不解高元尚的話,隻聽高元尚有道:“有興趣一起賞雪嗎?”
宋安樂這才明白高元尚的話意,因為她並沒有拒絕的意思,且高元尚又是一番好意,所以她也無謂的點了點頭。
高元尚現行在前麵,宋安樂緊跟在後,兩人像似真的隻為賞雪,走出不短一段路程,許是被雪景所沉醉,許是各自懷有所思,對著令人心曠神怡的景色,二人始終都沒有言語。
宋安樂隻是緊跟著高元尚的步伐,所以她沒有在意路途的方向,直到感覺到自己的視線,漸漸變得居高臨下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位置,竟不知不覺位於半山腰間。
宋安樂驚訝的仰首看著腳下的山路,如果說是山路,可山路又沒有山坡那樣的陡峭,她甚至沒有感覺到攀爬的那種累狀,她居高臨下的去欣賞隻屬於茫白的雪景,雖然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但是居高臨下的那種感覺,和平視雪景的感覺,完全不同。
他們之前住的那座吊樓,已經遠遠的在腳下,同樣的景狀,已被厚厚的一層白雪所覆蓋,所謂不同的角度,欣賞不一樣的風景,宋安樂將自己融入在潔淨的茫白中,仿佛自己的身心,也跟著景狀而變得清澈不染一絲塵埃。
“這裏真好看。”宋安樂完全融入在美景中,所以有些顯得向往在美景中。
高元尚看了宋安樂一眼,見她美眸中一副沉醉的神情,他也勾勒了一下嘴角,隨即他還是無謂的說道:“你是在誇讚眼前的雪景美?還是在讚譽此處的建築美?”
“當然是各有千秋啦。”宋安樂看了眼高元尚一眼,又轉眼說道:“沒有這裏的建築,亦不會有這樣的美景,沒有這樣的美景,亦不會凸顯出這裏的建築,我想任何事物,都不單是隻存於單方麵。”
高元尚對宋安樂理智的思維,並不感到意外,但他對能具有這樣理智思維的人,不禁感到敬讚,隻是他同時也感到可惜,可惜宋安樂是個女兒身。
“你倒是看的挺明智。”高元尚將目光放遠在雪景上,語氣倒也顯得很是隨和。
宋安樂挑眉斜視了高元尚一眼,那種很明顯的不讚同,於是她說道:“這那算是明智,隻不過是常理罷了。”
高元尚瞄了她一眼,又將視線落在雪景中,似乎也並沒有要回應宋安樂,但是任何事情的發生,都存在兩麵性的原理,他還是能理解,隻不過他並不善於去分析兩麵化。
“對了;”宋安樂忽然又略帶驚奇的說道:“這裏就是你家嗎?”
宋安樂一副好奇的看著高元尚,像似在期待他的回答,而高元尚看了她一眼,神情中流露出的卻隻有冷意,他又將目光轉過去,對著茫白的雪景,他淡淡的說道:“隻是一小部分。”
因為高元尚的冷意,宋安樂將原本的興趣,又打包了起來,但是從高元尚的話語中,並不難聽出他對家的那種冷淡,至於他口中的那‘一小部分’宋安樂無從去設想,但是她清楚的記得,高元尚好像說過,他並不是戀城人。
高元尚見宋安樂不語,甚至是有些出神,於是他適時的將話題轉移,他無謂的說道:“還要上去嗎?上麵的風景也許會更美。”
宋安樂微微昂首看了一眼高處的山峰,山峰雖然沒有那麼高壯,但她還是輕輕搖頭說道:“不用了,與其居高臨下的去仰望,不如距離實際的更真實一些。”
高元尚將眼眸低垂了一下,像似在深思什麼,他從眼底瞟了眼宋安樂,隨即有沉重的說道:“居高臨下的感覺,真的有那麼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