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然...”林墨見狀,急忙跑過去查看;把著他虛弱而急促跳動的脈搏,抬手在他身上點了兩下,壓低沉重的音聲說道“別再硬撐著調節內力,這樣隻會適得其反。”
宋景然感覺到身體慢慢舒緩,但緊蹙的眉頭,絲毫沒有舒展。
林墨扶著他起身,說道“走,去我屋裏,我先給你清理傷口。”
宋景然點了點頭,任由林墨攙扶著,借著他的力量,緩解自己的體力;林墨將宋景然扶進屋,要他躺在床上歇息片刻,宋景然卻執意不肯,隻能在一旁的軟榻上靠著;
林墨沒有多問,便開始為他清理傷口,但看狀況,也能猜想一二;他身上的傷,深深淺淺的傷口,並無大礙,上了藥,待傷口愈合便無恙。
但是傷口流血過多,才導致氣息混亂,內力難以壓製,而這些,隻能靠他自己調養,或者靜養一段時日,做完了一切上藥包紮,林墨找了件合適的衣衫給他換上。
而此時,天色已經泛著白肚皮;宋景然換了衣衫,又恢複了以往的風度翩翩,俊美的臉上,卻依舊帶著難以掩飾的憔悴;
林墨有意識的瞟了他一眼,似乎用眼神在問題,接下來的話。
宋景然知道他的疑惑,也並沒有想隱瞞,於是說道“阿晉已經開始行動了。”
此事,是林墨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他並不驚訝這樣的消息,但他好奇的是,什麼人能將宋景然傷至此,而他這麼晚又是從何處而來,為何事與人搏鬥,這些才是他想知道的;
“你還記得,我要你幫我畫北涼地形圖之事嗎?”宋景然看向林墨,見他點頭,又說道“涼王將各關大軍調回,阿晉派我將回城的大軍擊退,最好是剿滅,但眼下,回城的大軍並非我們事先得知的一部分,所以,我從城外趕回來確認一番,好做下一步打算。”
“如果涼王的軍隊遠勝你們的兵馬,你打算怎麼辦?”林墨有些替他擔憂,此仗,他們似乎是毫無頭緒的出擊,眼下這麼小個狀況,他們都是毫無準備,那麼接下來的突發狀況,他們是否能應付過關。
“箭已脫離了弦,隻有一戰到底。”宋景然並不想向林墨透露太多有關軍情的事情,因為他知道,林墨無心於參戰,也不必將他牽扯進來,給他落個清閑的日子,希望他能帶著林軒兒一起走進寧靜的生活。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的思緒,不再屬於那個腦海裏的身影,甚至不再屬於他自己,林軒兒曾哀傷的眼神徹底的取代了林青蓮的身影,徹底占據了他的心。
他時常的問自己,就是因為餘子夏的背叛,令自己情感再受打擊,所以,想找一處感情的棲息地嗎?他無從回答自己,因為,他似乎從來都沒有認清自己感情的終點,甚至開始辯分不清方向。
“不要過於給自己施加壓力,你的傷需要靜養。”林墨知道,事已至此已無法挽回局麵,隻能保佑他們旗開得勝。
宋景然點了點頭,看向外麵發亮的天空,心裏醞釀了許久,想探知林軒兒的情況,便也隨心所欲,“阿墨....”話出口,他才發覺,不知該怎麼開口;
“你放心,必要時,我會助你一臂之力。”林墨像似是在誤會他的意思,其實,他是想委婉的告知他,他會助他,但隻是‘他’;
宋景然抿了抿嘴,時間不允許他在此耽擱下去,天已大亮,他要做事還有很多、很多。
“這麼快就要走嗎?”林墨見宋景然朝外走去,有些擔心他的身體。
宋景然停頓了一下腳步,又抬步離開;林墨見他執意,便不再挽留,索性也跟著一起,反正他要去看望林軒兒與翠兒。
兩人一前一後,一路無語,待到院內停下,林墨從袖間掏出一棕色小瓷瓶遞向宋景然,說道“這個可以幫你。”
宋景然接過瓷瓶,嘴角勾勒出一絲幅度,在林墨肩膀上拍了兩下,算是一種肢體感謝。
林墨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也在宋景然肩膀上拍了兩下。
宋景然有傷在身,捂著胸口,眉頭跟著蹙了一下,再看向林墨,他依舊是一臉無謂,許是忘記了他有傷在身,也許是掌握好了力度,所以他並不在意宋景然的舉動。
兩人又是相視一笑,隻是,笑意還未舒展開來,瞬間又變得警惕,隱約傳來的腳步聲,宋景然向前方瞟了一眼,林墨也跟著回頭看去,隻見林軒兒從轉角處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