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卻被這句話逗笑了:“王姑娘,我家公子又不是不男不女,怎麼說是男是女都要像他。”
王落歆被這話堵得也不知該說什麼,隻是臉上染上一絲紅暈。林若塵看著相互打趣的兩人,忍不住道:“你這丫頭,怎麼還調侃起落歆了。”話是這麼說,可林若塵的嘴角卻是掩不住的笑意。
王落歆見林若塵也取笑她,便嬌瞪了她一眼。林若塵收起玩笑,拉過王落歆,“落歆,若是食欲不振就讓紫衣給你多熬點酸梅湯,開開胃,你不吃,可也不能餓著孩子。這幾日你便不用過來了,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過段時間就要去應他的承諾,你在寢宮好好養胎,有什麼事就告訴紫衣,還有一個月就要臨盆,萬事要小心為好。”
林若塵當然不希望王落歆在宮中到處走動,皇宮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若是遇見什麼心思不正之人,落歆可就危險了。同樣的,她也不放心讓別人去照顧她,宮中的明爭暗鬥她又不是沒見過,隻有讓紫衣照顧王落歆,才最讓她放心。
“紫衣,這段時間你也搬去偏殿吧,我那兒不需要人照顧,你好好照顧落歆就行了,務必要保證她們母子二人的平安,若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再來找我吧!”
紫衣自然是不情願的,可她也明白如今確實是最缺人手的時候,她也就隻得答應了。
她們家公子啊,總是這樣,什麼事都先為別人著想,看著她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實則卻良善無比,旁人都說好人有好報,可這樣的公子為何給她的感覺卻始終是孤獨和蕭索,還是說老天天妒紅顏,平白辱莫了公子。
紫衣和王落歆走後沒多久,剛下早朝的軒轅晝也來了,一撩開門簾,便見一個長衫玉立的人背對著他站在那裏。
這些日子林若塵一直都是躺在病床上,並未起身,對於軒轅晝而言,真的是許久未看見她身穿白衫,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他們相對而坐的樣子。
軒轅晝低低的喚了一聲‘先生’,本來也沒抱多大希望她會理會自己,可這次林若塵卻是奇跡般地轉過身來,那一瞬間軒轅晝真的覺得他從前那個聖潔似明月,形若仙人的先生回來了。
這些年來雖然曆盡滄桑,可就在時間的磨礪下,林若塵的麵容是越發的精致,當真是傾城之姿。
此時軒轅晝看見的那張容顏,是他心心念念了五年之久的容顏,她……終於還是褪去了易容。
望著眼前這張讓人如癡如醉的臉,軒轅晝頓時矛盾了,他前幾日確實是盼著林若塵早日回歸原來的容貌,可現在真正不易容了,他又不想了,他可不想先生這麼美的容貌日日給他人看!
“先……若塵,你以後就這樣了嗎?”該死,他一看見一身白衫的她就會忍不住喚她先生。
林若塵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並沒有言語。能待在軒轅晝身邊是迫不得已,也是她的極限,要讓她對軒轅晝有多熱絡,那是不可能的。
軒轅晝顯然已經習慣了林若塵這樣,便隻小聲的嘟囔,“其實你易容多好……”林若塵聽見了,卻並不理會他,徑直走到一架古琴前緩緩的坐下,手拂上琴,瞬間傳出悠揚的琴聲。
軒轅晝歎了一聲氣,她還是不怎麼理會他,不管他如何表現,她永遠都是一副神色自若的樣子。不過沒關係,隻要她還留在他身邊,他就能相信沒有什麼是不可能。
“若塵,明日你便來當差吧,就待在我身邊,可好?”軒轅晝一撩衣袍,坐在林若塵旁邊的一把矮凳上。
琴聲嘎然而止,林若塵終於抬頭望向他,“給我換個地方住吧,我知道這是你的寢宮。”她雖五年未歸,但一些最基本的她還是知道的,乾清宮,曆來是皇帝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