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射兩姓,專下蠱毒,是廣東有名的。”素臣聽說,猛吃一驚。正是:
地欲三年流碧血,天教七蠱惱丹心。
總評:
不能徒手殺敵,故需寶刀;不能徒步逐賊,故需神馬;而有馬無鞍,如何乘坐?若平常製造一鞍,便使神馬喪氣。作者平地拈一鄧愈,不持鞍足稱馬,而同一國公、同一收伏苗峒,乘是鞍馬之人亦略相稱。真以天造地設之事,成天造地設之文。
不寫神猿前知,文章便無花色;寫神猿前知,而與世人所稱神仙無二,文章更無實理,且與辟邪本旨反成矛盾矣。妙在靈於心、靈於術一問,雖靈於心,實靈於術一答。俾世人豔說煩稱諸神仙前知靈秘之故,不過如梅花、六壬,別無他術,方與辟邪本旨不背。既有實理,又有花色,其文亦遂堂堂正正、幻幻奇奇,而為天地間之至文。
神猿請素臣討喜,初看如畫蛇添足,重費筆墨;再看如鐵箍吊桶,頗複精靈;反複細看,則如停船係纜、使風張帆必用之物、必需之事。神猿饒舌,見神猿之靈;素臣忽略,見素之大。
岑姓淫昏無恥極矣,卻知以收攤英雄為事。雖不得其道,而於走分之術士一麵即留,一言即改;其拜異人為軍師,亦必齋戒三日,非稍有知識者不能;惟稍有知識者,故得屢稽天討於前,大肆鴟張於後;惟淫昏無恥,不得其道,故終於畫虎不成、身家不保。作者如持衡,然稱得準其人分量,分道得出其人性情。
呂虎一席記,未免交淺言深,不知岑咥奇素臣之貌,原有築台拜將之言。這呂虎回述本領及所講說辭,固已如符堅之得王猛,有相見恨晚、不惜以肺腑托之者矣;又況七蠱既下,必無變誌,所由傾肝吐膽、急求割袖之歎也。呂虎與岑咥,尚有島妃兌換;若交素臣,則身請為嬖,妻請為妾,賠了夫人又折兵耶。此之不惜,更何惜乎其言?
應龍入峒,為探素臣;金硯入峒,為探應龍。皆無察看形勢之見,而攻取埋伏之道,已了若指掌。雲從龍,風從虎,以素臣之神龍神虎,非略具英雄之略者,孰克從之?故於為雲為風之金硯、應龍,無意中特為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