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 男道學遍看花蕊 女狀元獨占鼇頭(3 / 3)

點到十一姨。上床朝裏而坐,把頭低將下去,漸漸放在腿上,又漸漸的放至兩腿中間,又漸漸的把兩腿彎過頭來,緊緊夾住,□□□□□□□。

漸漸的湊合攏來,□□□□□□,□□□□□□□□,把手在床上磨動,四麵的旋將轉來,如風車一般,輪的快捷。□□□□□□□□□□,□□□□。眾人齊聲喝采。

十一姨之下,卻點著十二姨。十二姨上床仰睡,□□□□□,□□□□。那手掌攢攏擊下,便如鼓聲磬聲鐃鈸聲。手掌放開拍下,便如木魚聲綽板聲,手指輪拉而下,便如笙聲簫聲弦索聲。十二姨將兩手輪流拍擊,忽輕忽重,忽疾忽徐,便如鼓板磬鈸笙簫弦索一時奏響,儼如梨園細樂悠揚婉轉,聲韻鏗鏘,把一屋的人都聽得目定神呆,連聲喝采。素臣暗想:怎天下怪物總聚在一家。

十二姨下去,才擲著九姨娘。九姨娘道:“十一妹□□□□,奴卻要□□□□;十二妹□□作聲,奴還要□□作聲。但其聲甚細,求五姐止住細樂,待奴獻醜。”五姨道:“九妹的妙技自然與眾不同。”因吩咐停止細樂。九姨上床仰睡,把兩足曲開,□□□□,用力一努,果然將□□挺出,□□□□,送入口中,□□□□,備極醜態。次便放出兩瓣□□,□□□□,淅淅有聲。眾人側目細聽,有春蠶食葉聲,有秋蟲振羽聲,有香露滴花聲,有暗泉流石聲,有凍雨灑窗聲,有微風拂弦聲,有兒咂母乳聲,谘嗟淅瀝,喁喁瑟瑟,滿屋之人看者色變,聽者神驚,錯愕嗟呀,喝采不置。素臣暗忖:同一□□,怎這妖精就如活的一般。驚駭不已。

九姨獻畢下去,五姨即以手合住骰盆,說道:“今日奉命主考,原隻為要考出狀元獨占鼇頭耳,既欲占鼇,則命題之意所重在□,奴與十妹、十一妹、十二妹、十三妹、十六妹這六本卷子,總未顯出□□妙用,文字縱做得好,皆不切題,落卷無疑。七妹因做肚而見□□之上下牽扯,高低鼓塌,是□□而非□□也,十四妹因踢毽而見□□之努湊捷速聳凸勇猛,是□□而非□□也,可作備卷。九妹□□,□□□□,靈活非常,□□□□□□,自必昂藏,□□□□□□,自必跳蕩。吳先生之神□,非九妹之靈□,豈能敵之?欲定九妹作元,早占鼇頭,以發吳先生之興。如另有絕技,不妨仍獻以待甲乙。”六姨與隨氏俱道:“奴等並無絕技,請五姐姐即發令,送狀元占鼇可也。”五姨娘道:“上了鼇頭,便專為駕馭神鼇之事,九妹,你該用些茶食,呷些參湯,飽餐戰飯,方可上陣鏖戰。”九姨道:“不瞞恩師說,門生仗著生平本領,原想獨占鼇頭,茶食已經飽餐,準備著昆陽大戰,隻領參湯罷了。”五姨忙叫丫鬟送上。各姨因要獻技,俱緊挽平頭,並未插戴花朵。因向隨氏取出一匣絨花,丫鬟斟酒伺侯。大吹大擂扶送九姨上床。五姨號令兩姨上床攙順素臣仰睡伺候,哺送參湯。兩姨扶持狀元。揩抹掖持,大家輪替。除八姨外,不許一人空閑。□□□□□□□□□,□□□□□,□□□□□□□□,□□□□□□,□□□□□□□□。丫鬟作起細樂,各姨把絨花各簪,披起大紅全紗,連進三杯醇酒。酒一入肚,淫興勃然,□□□□□□,□□□□,滿頭花朵,散落滿床,□□□□□□,麵上一陣陣泛起紅桃花來。□□□□□□□□□,丫鬟們貪看把戲,那細樂便不成腔調,斷斷續續,□□□□□□□□□□□□。眾人正在看呆,九姨漸漸懶懈下去,隻把素臣狠狠抱緊,肚皮貼一貼,離一離,身子顫了幾顫,頭也掇顛不定,渾身粉肉,珠汗淋漓,已將紅紗浸透。眼閉口開,氣喘籲籲,叫不出來。□□□□□□□,□□□□□,□□□□。眾人笑聲吃吃,忽覺得九姨聲息俱無,大吃一驚。正是:

休誇采補長生術,那有金剛不壞身。

總評:

此回淫褻極矣!五姨發令之言,幾使讀者不堪寓目,況身受者乎?以下一折狠似一折,自十三姨以訖九姨,神妙變化,真能寫出牝戶之功用,非作者故意遊戲作此穢惡之聲。以有素臣呈古裸蟲一想,已將主意揭出,故不妨極情盡致以寫之也。

別家小說專弄淫穢筆墨,使人讀之心花怒放,誘少年子弟墮入畜生道中,不知造下幾許罪孽。此書開卷揭出崇正辟邪之旨,若泛作道學話頭,便如《感應篇》、《覺世經》板樣。隻就正麵摹寫,其意易竭,其書不奇,故處處用旁敲側擊之法;而淫穢之中各著一段正意,使作書大旨時時湧現,減恐誤人不知不覺之中,所以提醒之也。素臣一番猜想,與回首三姨被打之故,不可忽略過去。

素臣君子也,諸姨小人也。以一陽而處五陰之上,自是剝象剝盡,則複期以七日當有救者。而是時救之之人從何而來?雖商通麟姐,幻以易容,自揣不食墜龍丸,一俟調養複元他便攔我不住。然高牆深屋插翅難飛,旅客門樓巡邏必密,且能自脫於厄而不免陷人於死,非儒者所為也。平日任理而不言數,此時不能不一決之。炕中爆炭,悟出明夷以剝盡之孤陽而藉離陰以涵養,正應隨氏身上;隨氏班在十五,年又最少,恐不足以當離陰,豈知離陰固別有所屬。金麵武士天外飛來,離為甲胄,其象顯然,數乃若是之神歟!至誠之道可以前知七日之中,正消長之會也。君子可以自信矣!

淫人取樂有兩男奸一女、數女戲一男者,醜態盡露已不可掩。此書而有此回,奇想奇文。直欲尋諸地老天荒而外,非後文臭屁一熏,則九姨如此狂蕩,彼十人者攙扶縱送,更甚於上官婉兒偷看五郎便尿時,不過裙下皆濕;而滿屋妖嬈,尚有調弄絲弦之諸婢。試為掩過下文,似此排場,究竟作何收束。

狐狸精轉世,不過隨氏口頭語,非作者立竿見影,預狀後文,讀時每易略過。不知又全深信,素臣得脫坑阱,全在九姨一屁,現出原形,怛然屍解也。作者於興會淋漓走筆直書之際,必有波折以振起下回之勢,看似劈空而入,而細細追尋卻是天然拍合,不須另安爐灶,安得不為第一奇書?

淫至《金瓶》,蔑以加矣,然種種花樣不離交媾之時。此則變作把戲,專在牝戶上設色,由用意迥對,文章現翻陳出新也。讀至做肚踢毽與九姨之努出花心,諸聲並作,不禁凝神合目,參魔女禪者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