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弘玉雛飛快地跑到醉棠閣,將門一推,大聲道:“打擾了,那個沈霄公子,我要見老相好,你們方便嗎?”
就聽簾內一陣笑聲,緊接著一個如沐春風的聲音,“是玉雛吧,進來。”珠簾掀開,露出一對璧人,男的如同一塊溫潤的美玉;女的好似一朵嬌美的海棠。桑弘玉雛一見,笑道:“霄哥哥,海棠嫂子,好啊!”
這兩人是九門提督右衛大將軍沈彪之子千牛衛中郎將沈霄和他那個被桑弘玉雛讚為“京城第一奸商”的妻子白海棠。
“一點也不好,你上這來幹什麼?彭子仲許久沒來翠微樓了,你找不到他的。”看似柔美的白海棠紅的臉道。
“誰找他,我找你。”桑弘玉雛自知壞了別人的好事,陪笑道。
“找我?黃鶯姑娘自從去年十一月後就再也沒接到白馬王侯的局子,你可以走了嗎?”
“存心堵我是吧!我來找你是有要事的。”桑弘玉雛大大方方的王黃花梨的椅子上一坐,“海棠夫人,接條子,白銀五千兩。”
沈霄,白海棠愣了,互相對看了一眼。白海棠小心翼翼地問:“玉雛兒,你沒開玩笑吧?你要出條子,真的假的?”
桑弘玉雛自倒了一杯洞頂烏龍,慢品一口:“放眼京城,有誰會比在你“八寶玲瓏”白海棠者打聽消息更準確,更保密的了?怎麼,不敢接熟人的條子?怕砸了你“水靜石出”的金字招牌?”
“哼,你還別激我,我可不是彭子仲,被你三言兩語一碗迷魂湯,天大的禍也任你闖。我問你,你沒開玩笑嗎?”白海棠也坐下,嚴肅問道。
“我想開玩笑的嗎?你接是不接?”
“玉雛兒,究竟出什麼事了?說出來霄哥哥幫你。”沈霄溫和的說。
桑弘玉雛嫵媚的一笑:“霄哥哥,我與海棠姑娘談生意,你可不要砸了自己人的買賣。”繼而崇白海棠道:“接嗎?”
“接!”白海棠也嫵媚的笑了:“你難道不知白海棠從來不放走到手的銀子嗎,我接。老規矩,先付一半定金,事成之後付另一半,不過,你得先交給我三千兩。”
“為什麼!”桑弘玉雛大叫。
“因為我們是朋友,不見熟人不發財。”白海棠笑的更加嫵媚。
“奸商,十足的奸商。好,但你得恪守規矩。”
“放心。夫君,請你到後花園一遊。來人,閉閣,掌燈!”
白馬王侯府,正房,一道流星劃過天空。
桑弘玉雛偎在彭子仲的懷中,聽著他有力的心跳,一動也不動。
“怎麼了?從昨天起就不愛說話,出什麼事了?”彭子仲用手拍了拍桑弘玉雛的肩頭,輕輕地問。
“沒有,我在檢討自己。”
“檢討?難不成皇後說了你什麼?”
“怎麼會,皇後疼我還來不及那!我是想,我是不是太野了?沒有一點王妃的樣子。”
彭子仲有些驚奇的側轉了身子,對這桑弘玉雛的眼睛:“你沒事吧?這種話居然從我們的白馬王侯妃嘴中說出,真是太讓我震驚了。”
“怎麼,我就不能說出這種話嗎?女兒隨娘,我娘可是三節九烈的女子,我當然得有一點像她了。”
“好了,你能為我想我真的很高興。睡吧,我還是喜歡你現在的樣子,其他的,別管了。”彭子仲說完又摟著她,閉上了眼睛。
“子仲哥哥,如果發生了不好的事情,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嗎?”桑弘玉雛擔心地問。
“小東西,你會嗎?”彭子仲睜開了眼睛,在桑弘玉雛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我會的。”
桑弘玉雛笑了,開心的窩進了彭子仲寬闊而溫暖的胸膛,緊緊摟住他的腰,閉上了眼睛。
一顆淚珠從桑弘玉雛的眼角滑落,那不是苦澀,而是甜的,很甜很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