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必要的話天玄真的很不願意和離鳳動手,哪怕能往後拖一拖也行,天玄的這種心思完全是出於對同級別對手的惺惺相惜,而不是什麼兒女私情。但是,此時此刻離鳳手中的長槍的槍尖已經指著他了,他被逼的已經是不可能不動手了。略微的歎了一口氣,天玄祭出了自己的兵器,玄黑色的巨弓‘嗜滅’握在他的手裏,因為手臂的抖動而有些晃悠。天玄這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終究還是沒有達到鐵石心腸、不為所動的地步,和離鳳比起來就相差得太遠了。
“抖個什麼勁兒啊!居然還不如一個小丫頭片子心性穩定呢。”一旁的銀蒼又重新幻化成人形,望著天玄說道,口氣之中不無嘲諷。
這個時候背對著銀蒼而站的離鳳衝著天玄微微挑了一下眉頭,一切盡在不言中:“銀蒼,你就等著送上你的自由吧!”
驀地轉過身來,手中的長槍揮過,鋒利的槍尖掃過銀蒼的脖頸處,撩起一縷他的銀色發絲,然後這一縷發絲就那麼被削掉了去。其實離鳳壓根兒就沒打算要和天玄動手,一切都是她布的局,為的就是讓銀蒼放鬆警惕,好一舉成擒。剛才離鳳挑眉的那一瞬天玄就已經明白了離鳳的想法,他們之間似乎有一股難言的默契,隻消一個眼神便可以明白對方的所思所想。
側身、扭頭,一係列的動作做的如行雲流水般流暢,但盡管如此,銀蒼也還隻是堪堪的躲過了離鳳的那一擊,然後隨之而來的便是天玄射出的箭矢;由強大磅礴的滅世之芒凝聚而成的箭矢蘊含著強大的能量呼嘯著向銀蒼飛了過去,給還沒有回過神來的銀蒼送來了沉痛的打擊。這一切對於銀蒼來說都來得太過猝不及防,讓他有些窮於應付;離鳳的那一擊已經讓他躲的狼狽了,緊接著天玄的一箭更讓他躲得遲緩,以至於箭矢劃破了他的皮膚。縱使上古神獸的肉體防禦很變態,但是這一擊仍舊讓銀蒼吃了些苦頭。
(之憂:因為時間過得久了,前麵的一些設定和注釋什麼的之憂都記不太清了,所以就在這裏再說一下,描寫魔獸的時候之憂會繼續用單人旁的‘他’而不是寶蓋頭的。還有,俯天大陸的人修煉的幻力是‘滅世之芒’,前文若有出錯請見諒。)
“你們這些人類,果然陰險卑鄙!尤其是你這個水世家的臭丫頭,真是詭計百出!”抬起手擦了一下臉頰上的血跡,這句話銀蒼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帶著滔天的怒意。
離鳳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這個動作她如今做來居然是這麼的輕車駕熟,就連她也有些奇怪:“嗬嗬,笑話!難道動手之前我還要跟你打個招呼讓你做好準備不成?今日一戰各憑本事,是我們戰死還是你失去自由一切自有天定!”
說話的時候離鳳卻根本就沒有要停下動作的意思,而是趁著銀蒼勢弱之際再一次發出了攻擊;她是個殺手,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要得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掉敵人,而不是裝腔作勢。腳尖輕點地麵,身體飛掠而起,散發著銀白色寒光的長槍一點點的逼近銀蒼,離鳳的那一襲水清色的衣裙在空氣中翻飛起舞,仿若一團水霧凝聚在空氣中,久而不散。銀蒼的身體一邊後退躲避著離鳳的攻擊,一邊散發著刺目的銀光,開始變身獸形狀態。
出竅期的飛行都是禦風而行,天玄迅速的掠到了銀蒼的後麵,再次凝聚滅世之芒形成箭矢,弓拉滿弦,雖然隻是由幻力凝聚成的箭矢,但飛射而出的時候還是會磨擦著空氣產生刺耳的聲音。此刻的銀蒼正在幻化的狀態下,防禦是最弱的時候,這一箭剛好射中了他的右翼,鮮血瞬間就汩汩的流了出來,渲染了他的銀白色的虎軀,剛才還被離鳳讚歎過的不染一絲雜色的銀白色虎身立刻就變成了斑駁的紅色點點。
“嗷!——”這一聲虎嘯真的是震天動地響徹山林,周遭的樹木全部拔地而起,就連一人多大的巨石也被掀翻而起。
離鳳和天玄在半空中也隻是勉強穩住身形,沒有被這一聲虎嘯所帶來的力量給擊出去:“三首銀虎,果然厲害!天玄,你可有辦法對付他?”
“這……”正在天玄一籌莫展的時候卻讓他無意間瞥見了銀蒼額頭上的那個血色王字,他不記得曾經在哪裏聽人說過這三首銀虎的死穴就是他額頭上的血色王字,“我有辦法了,你來吸引他的注意力,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了,有困難嗎?”
淡淡一笑,帶著颯爽的恣意,離鳳點了點頭道:“沒問題,血色王字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