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芝蘭本來還有別的話要說,但是被百裏嵐冷冰冰地態度給震懾住,一時間連如何說話都不知道了。
見歐芝蘭隻是傻傻地看著自己,百裏嵐皺起了眉,不悅地說道:“等你想好要和我說什麼再來吧!”說完,百裏嵐轉身便將門扉關上,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太子妃就留有麵子。
徑直走到床鋪上,百裏嵐呈大字型又躺了上去,而門外的歐芝蘭,則目瞪口呆,還沒回過神來。
婢女心疼自己的主子受了氣,便在歐芝蘭身後義憤填膺地說道:“不管她過去是不是琛王妃,可現在您是太子妃啊,在身份上,就是比她尊貴,怎麼能如此無禮,不給您麵子呢!您可得趁機收拾收拾她,不然以後還不要爬到您頭上去!”
“住口!”歐芝蘭不耐地打斷了婢女的抱怨,將手中盛滿湯水的瓷盆交給了身邊的婢女,神色鬱鬱地離開了。
雖然百裏嵐是被秘密帶回了皇宮,但是皇宮中是沒有秘密的,很快,太後便知道了百裏嵐的事情,當下便勃然大怒,險些要氣背過去。
“真是妖女誤國,妖女誤國啊!前麵有梁美人,現在又來了個百裏嵐,難道真是天要亡我北寧嗎!”
見太後如此痛心疾首,歐芝蘭在一旁安慰道:“或許事情並不是我們想的那樣的。臣妾見過百裏嵐,她的狀態很不對,連臣妾都不認識了。加之外麵的傳言,應該是這蘭陵王妃受了傷,失去記憶,又恰好被咱們皇上給救了回來。”
歐芝蘭不提蘭陵王還好,一提起蘭陵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一個亂臣賊子的妻子,留之何用!哀家現在就命人處死百裏嵐,難道琛兒還能忤逆哀家嗎!”
聽太後心中動了殺機,歐芝蘭一驚,連忙勸道:“太後使不得啊!太子將百裏嵐接回來,自然會有太子的打算,如果冒失打亂了太子的機會,很有可能耽誤大事啊!就算退一步說,咱們還可以留著百裏嵐,來要挾蘭陵王,要求他撤兵!”
歐芝蘭的話讓太後動了心思,但是還不能讓她完全放下殺心,問道:“蘭陵王有那麼在意這個女人嗎?如果他真在意的話,那當初就不會迎娶司馬家的女人進門了!”
“可是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蘭陵王迎娶司馬家的女兒,也是為了司馬家的兵權罷了,這於他獨寵百裏嵐並不相違背的。太後,太子自然會有定奪,您就不要操心了。”歐芝蘭滿麵溫和的笑意,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掩藏起自己所有的恐懼,“太後,再過兩個月便是您的壽辰了,您這次想如何過呢?”
“北寧正處水深火熱之中,哀家如何能有心情去享樂!”太後先是哀歎了一聲,而後看著歐芝蘭,緩緩問道,“你今天,怎麼總是幫著那個賤人說話?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過去與她共同伺候過太子,但是那些都已經過去,她已經不是什麼郡主、琛王妃了,她隻是一個叛逃者的妻子,僅此而已!”
身子不由瑟縮了下,歐芝蘭垂著頭,說道:“是,臣妾知道!”
瞧她這幅可憐的小白兔模樣,太後也軟了心,語重心長地說道:“哀家知道你心善,這也是當初哀家讚同你做太子妃的原因。可是有些時候,對敵人的仁慈就的對自己的殘忍,你要知道,百裏嵐的夫君,正是謀劃反叛,攻打我們北寧的罪魁禍首!早知道百裏嵐會助紂為虐,哀家當時便不會出手相救,讓她成為孤魂野鬼了!你的目光不要留在過去的關係利益上,那隻會害了你,你真正需要看的,是現在和未來。百裏嵐是危害我們的不利因素,所以,我們就要想方設法除掉她,知道了嗎!”
頭部微微下垂,歐芝蘭低聲說道:“臣妾知道了……”
自打太後知道百裏嵐重回皇宮之後,便一直捉摸著如何才能除掉她,就算暫時不能要了她的命,也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惜,夙亦琛對百裏嵐保護得很好,第一次暴露百裏嵐的消息之後,離開給她更換了住所,除了貼身的人,誰也不知道在哪裏。而最近夙亦琛又忙,太後就算想見他,也根本就找不著人。
最後,別無他法的太後幹脆來個守株待兔,就等在太子宮。
夙亦琛很頭疼,知道自己就算躲過這一陣子,但是也不能躲一輩子,所以便一咬牙,回了太子宮。
雙目陰涔涔地看著夙亦琛,太後語氣不善地說道:“哼,你還敢來見哀家啊,哀家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敢出現了呢!我們北寧的好皇孫,都是膽小的鼠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