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那不是野心,”抬頭看著百裏嵐,南宮井辰笑容溫暖,“我隻是要北寧皇付出應有的代價。害死父王母妃的代價,讓我不能行走的代價,成為傀儡的代價,還有你,變為棋子的百裏嵐,也要他付出代價。這麼多的仇恨,難道不值得給他致命一擊嗎?”
聽南宮井辰如此說,這次的策動計劃還真是勢在必行。眼眸轉了一圈,百裏嵐雙手環胸,似乎又找了新鮮刺激的挑戰,信心滿滿地說道:“這個遊戲很有趣,贏了,就可以成為受萬民敬仰的九五之尊。輸了,就是如同過街老鼠一般的落寇。大起大伏之間,就看你有沒有能力把握得住機會。想要贏得這場戰役,光靠勇氣還不夠,還要謀略和時機。而你南宮井辰的時機呢?北寧皇最近是不是要倒大黴了?”
一件需要小心翼翼、危險重重的事,卻被百裏嵐描述成驚險刺激的探險,真是讓南宮井辰哭笑不得。
不過正是這樣無所謂的態度,讓南宮井辰連續緊繃多日的情緒得到了片刻的放鬆。這樣的話在別人麵前根本不敢流露出一絲,但是在百裏嵐麵前卻可以暢所欲言。而且在適當的時機,還可以給出參考,一言驚醒夢中人。這樣的感覺很新奇,也很刺激,更讓南宮井辰對眼前的女子難以割舍,愛不釋手。他暗暗的發誓,此生一定要牢牢抓緊這個女人,絕不放手!
感覺到身邊的人放慢了速度,百裏嵐莫名地回身看著她,陽光就從她的發絲間穿過,落下層層光影,將百裏嵐絕美的容顏映襯得更加璀璨奪目。
“喂,你在發什麼呆,快跟上,無顏還有話讓我轉給你,這裏不方便說。”
聽百裏嵐提起無顏,南宮井辰漸漸從遐想中回到現實,向前晃動兩下輪椅,並沒有接著百裏嵐的話題說下去,而是問了別的。
“你知道無顏的真實身份了?”
“知道了。你說他家那老爺子也夠狠心的,無顏原來那麼漂亮的臉蛋,硬是讓他練那種邪門的武功,到最後毀得麵目全非。如果是我的話,哪裏還管接手不接手百祥門,直接用武功殺過去,將本家殺個片甲不留。都說身體發膚受支父母,無顏的皮膚盡毀,而他的爹娘又早逝,也算是與本家徹底決裂,就算滅了唐門,也算不得欺師滅祖。而他沒有這麼做,反而要用權勢逼迫本家低頭,看來他心中還是對本家存了一絲善意,沒想過趕盡殺絕。”百裏嵐搖晃著腦袋,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意味,“無顏的心還是不夠狠呢。”
聽百裏嵐的語氣,似乎對長安無華的變故一點都不介意,從前如何對他,現在依舊。這樣的態度讓南宮井辰有一些忐忑,沒由來的忐忑。
……
剛回王府的時候,百裏嵐以為春兒和梁若雪會來找自己的麻煩,亦或是找小寶的麻煩。但是多日過去之後,那兩個女人安靜得很,一點動靜都沒有。一直被動地等待可不是百裏嵐的作風,心想她們兩個不來找我,那我就去找她們好了!於是,就有了三人在花圃中的“偶遇”。
冬雪出去打探了一圈,回來之後說那兩個女人正在花圃中,不知在談些什麼。百裏嵐像是聞到魚腥的貓兒,帶著四個丫鬟就衝到了花圃,滿麵期待。
突然出現的百裏嵐反倒將那兩個女人嚇了一跳,原本密謀的事情也忘到了腦後,目光遊移。
“你們剛剛在說些什麼,為何我一出現,反倒噤若寒蟬了?”優雅地坐在石凳上,百裏嵐笑道,“繼續呀,難道是我壞了你們的興致嗎?”
“嗬,姐姐說的哪裏話,隻是我和這個丫頭隨便聊幾句,本來也是要散的。正巧姐姐想在這裏賞風景,那我們便不打擾了,改日在去找姐姐喝茶!”梁若雪說完,給春兒用了個眼色,兩個人就要離開。
“那麼著急走做什麼啊,我倒是很有興致,和你們說說話呢。”手指輕巧地打在石桌上,百裏嵐看著兩人神色越來越慌張,心情甚好,還有些惡作劇地想讓他們的心情更糟糕一點。“對了,很久沒收到北寧皇傳來的消息了,他老人家最近如何,有沒有脾氣暴躁,失眠多夢?若雪應該知道點吧,不如說來聽聽,也讓我們這些北寧子民感受下皇上為民勞苦之心!”
聽百裏嵐提起北寧皇,梁若雪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身子顫抖著,神色慌張。
“我……我也不知道呀,皇上的事,我們……我們這等平民如何知道。”
“你不知道,你姐姐可知道啊,日日陪伴著皇上,如何能不知道皇上的聖意。其實皇上難以安眠也是正常的,本來將我這顆棋子放在蘭陵王身邊,就是為了獲取他想得到的消息,卻沒想到我倒戈相向,不但脫離了北寧皇的掌控,反而站在蘭陵王一邊,讓他腹背受敵。哎,其實我也不想害北寧皇至此,隻是他實在是不得民心,我就算想幫他,都無從下手。倒不如安安穩穩地呆在蘭陵盡享榮華的好。你們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