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亦琛冷冷一笑,麵若寒霜,“你現在又想用什麼條件交換?”
“誰說我要交換的?不過是告訴你一聲。如果你要還給我的話,那自然好,兩邊都省力氣。可若是不還,那我隻能偷回來,如果不小心在黑夜中驚嚇到王爺身邊的小美人,可別怪我沒提前通知王爺!”
夙亦琛氣結,心想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不可理喻的女人!不過還沒等他做出反應,百裏嵐已經帶著人立刻府院,來去自如的,好像她才是這裏的主人。
見百裏嵐等人離開之後,紅衣女子才重新找回呼吸,臉色也變得紅潤豔麗。小手撫著胸口,女子嗔怒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呀,一點禮貌都沒有,來的時候沒有聲音,走的時候也不向您告退,真是無理!”
夙亦琛沒有心情哄身邊的女人,因為他的心好像隨著百裏嵐的離開,也跟著走了,胸口處空落落,好像丟失了什麼。
這樣的認知讓夙亦琛很挫敗,剛剛他竟然一直被百裏嵐牽著鼻子走,甚至連那張紙上寫了什麼自己都沒留意!就算她離開了,還是影響著自己!
想到這些,夙亦琛的火氣一下就衝到了頭頂,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被百裏嵐影響到,夙亦琛回身抱起紅衣女子,大步走回院落。
女子驚叫一聲,但看夙亦琛滿是欲望的眸子,就變得嬌羞起來了。
***
秋子瑤被送入宮中之後,因為深得太後喜愛,便一直隨身伺候著。但秋子瑤年紀太小,作為侍女不和宮規,太後便將她賜給長安公主作為伴讀。
長安公主雖然年僅八歲,但性子驕奢跋扈,在北寧都是出了名的。不過她對秋子瑤倒是很喜愛,走到哪裏都要帶在身邊。因為子瑤的花藝技術超群,每日都將長安殿裝點得芬芳豔麗,甚至連蝴蝶都會偏好這裏,在宮殿中翩躚飛舞。
長安殿的這番異景,引得各宮娘娘公主豔羨不已,紛紛效仿之,卻收效甚微。
對此,長安公主驕傲不已,以往那些對她敬而遠之的娘娘們也都主動獻殷勤,隻盼能讓秋子瑤也到她們的宮殿布置一番。
長安公主的脾性很怪,別人有的東西她便會嗤之以鼻,所以她當然不會讓秋子瑤為別人效勞。不少娘娘都為此碰了壁,還有的,求到了太後那裏。秋子瑤畢竟是從她那裏出去的,而且太後是長輩,她說的話,難道長安公主還敢反抗不成。
一時間,坤寧宮來訪的女人們絡繹不絕,她們帶著各色禮物,堆著滿麵笑容,隻盼能哄太後開心,點頭答應借用借用秋子瑤。
可太後對此卻三緘其口,並不多說。
如此一來,秋子瑤的高超花藝就被越傳越廣,就連北寧第一花藝師傅李香蘭也對其稱讚有加。眾人都在好奇,如此絕佳的人才怎麼出現的毫無征兆?她是誰?她師從何處?她的師傅是不是比她還要厲害?
眾多的疑問沒有答案,坊間便流行著各樣版本,每個聽起來都很離譜,但眾人卻聽得津津樂道,成為各大酒莊飯館點單率最高的評書段子。
這日,祥客來內賓客雲集,往來得十分熱鬧。眾客人吃得正酣,就聽場中央一對姐妹花敲著雙麵鼓,來了個精彩的亮相。
“好--”
在一片叫好聲之後,姐妹花輕聲慢唱,立刻吸引所有吃客的目光。
“小女兒我年方七歲,本是官宦女,幸而滿好喜花枝,爹娘慈愛,兄長康廉……”
原來,今日唱曲的兩姐妹所演繹的,是一段故事曲,半唱半念。隨著一段沉緩的鼓點敲擊聲,高個子的少女神情期艾地講述著一個悲傷的故事。
坐在臨門處的一個女孩,看了不多會功夫便擦了擦眼角,跟同來的夥伴說道,“這個女孩好慘,好好的官小姐,爹娘疼愛,父兄照顧的,一夕之間,就淪為了階下囚,當真是世事無常啊。”
旁邊的人也是沉沉歎息,說道,“她的爹爹不是更慘?為國奉獻畢生精力,卻慘遭皇子陷害,沒得善了。哎,都說君心難測,果然如此啊!”
“要我說,還是那個哥哥最為可惜。本來是大有作為的青年,卻被賣做馬夫,空有一腔報國熱情,現在卻滿懷憤恨,真是國之所失啊。”
議論的聲音從這臨門的地方開始,逐漸擴散出去,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亮。直到曲終時,眾人依舊沉浸在故事之中,難以自拔。
“噯,這故事中的女孩子,後來所發生的事情怎麼和宮中的秋子瑤如出一轍啊!”
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眾人安靜了一瞬,而後討論的聲音愈發大了起來。